她家的私事,这先生怎么知道的?还直接在茶馆里说,怕是出不了半天,那点破事就弄的满城皆知了。
锦娘坐立不安的看着周围看热闹的闲人,还是默默把头巾戴上了。
“……这宋氏一听,那怎么能行?这般好的东西,她婆婆只让收起来,也不是守着金山不让挖?她是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抱着方子就跑。一入了夜,就偷偷回了娘家,把这事那么一说。嘿,各位看管,她这娘家,你们可能不认识,但这宋氏的二哥可是我们老熟人,就是开酒铺子的宋武……。”
底下有了点骚动,“这要说的是王家和宋家的事儿吧,前两天这样传,今日又是那样传,到底是咋回事啊?”
“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宋家的酒铺给酒里掺水,我是喝不下去。王家的酒实在,我觉得王家不是那种人家。”
有抬宋家的也有抬王家的,不过仔细听听,还是向着王家的多,锦娘也暗暗松了口气。
“大家也知道,有爱酒的人家,喜欢自个儿加个别的料,酿出来试试味。那王家媳妇手里攥着俩方子,一个是自己公公试味的时候写的方子,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古方。那宋氏引着自己的哥哥去偷方子,正好偷了那个试味的方子……。”
锦娘心里一咯噔,他这说辞确实不错,可也知道的太多了吧。这话锦娘昨晚才和家里人说过,串了串口供,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嚎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
那说书先生说的兴起,底下人哪见过这种事,更何况还是真人真事,各个听得津津有味。
锦娘看他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她家,也没当场发作。心里也隐约有了底,这说书先生一说,可比她收买几个孩子有用的多,孩子再能说,也比不上大人饭后茶余一唠嗑。
说书先生说到最后,底下人开始一阵一阵抽冷气。
“这是真的?那宋家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看八成是真的,我侄子在药铺当学徒,确实见之前宋武来赊过东西。那时候他神气活现的样,哪像吃了亏的。哎,世风日下,没想到还有这么倒打一耙的一家人。”
说书先生说完了锦娘的家事,又重新说从前的老一套,聚集在那儿的人看没新鲜东西听了,纷纷散了。
锦娘硬是等了不小一会,日头都高了,那说书先生喝了口茶就往外走,似是要吃饭去了。
“哎,先生,等等。”锦娘忙追上他,“实不相瞒,我就是王家酒馆的人。刚才我听你把我家的事说的一清二楚,你是咋知道的?”
“原来是婶子。”那说书先生一看就是蛮活泛的人,脸上堆满笑,“婶子不知道,我叫李源,之前是你家二郎的同窗呢。”
锦娘脑子转了个弯,“原来是这样,那今天的事,是我们二郎让你帮忙的?”
“确实如此,以后我每日再说一遍,说个三五日的。婶子,听我说书的可多了去了,您就不用担心流言蜚语了。”
锦娘松了口气,虽然不太想要家事外扬,可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只是二郎这个孩子,做事前咋还不跟她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