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这姨娘是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就出去了。回头我让我爹把她关家里几个月,省得出去惹是生非。”张秩忠从善如流的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还请公子当着乡亲父老的面说清哩。”锦娘吞了口口水,“我家的宅子和铺子,明明是当了传家的玉佩买来的,姨娘非要说是县太爷送的。也是可笑了,我们小老百姓,与县太爷非亲非故,也没啥交情,哪能让官老爷送宅子给我啊。明明是我自个儿买的,只是三进的宅子不好直接买,通过县太爷才提了房,这都被她说的没影儿了,被别人听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张秩忠一头冷汗直接流下来,狠狠瞪了一眼宋氏。这娘们怎么这么会找事?万一一个处理不好,他换功名的事被爆出来怎么办?
锦娘不说,张秩忠也得上赶着澄清,他生怕自己声音不够响似的,喊了起来,“这夫人说的没错,她家的宅子和铺子都是自己买的,就是通过我爹提了房。你们也知道,三进的宅子牙行里不存,都是搁县衙里,那天我也在,给乡亲父老做个见证。府上的姨娘刚进门,不懂规矩,让乡亲们看笑话了。”
他说话何曾这么客气过,特别是对着一堆刁民,奈何心里藏着事,才不得不陪着笑。
这场风波开头声势浩大,结尾却很仓促。闲人们还以为能看个啥有意思的,没想到还没进县太爷家的门就落了个分晓。
人纷纷散了,锦娘的目的也达到了。看也不想看宋氏,就想直接告辞。
没想到那边门房又匆匆跑来,对张秩忠说,“公子,老爷要姨娘和这位夫人进去见他。”
锦娘皱了皱眉,事情都解决了,她有点不想去见县令,可也没法子拒绝。
而宋氏在接连打击下,多了一丝不甘心,这寡妇竟然有这么值钱的一个传家宝。若那时不偷酒方子,偷了传家宝,他们如今也住上三进的宅子了。
换句话说,要是她一直在那个家,那传家宝无论如何也有她一份。
都怪宋文宋武,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宋氏摇摇欲坠的跟着张秩忠往里走,冷眼看着他对锦娘有不一样的殷勤,心里生出一丝疑惑。张秩忠眼高于顶,除了他亲娘,谁都不看在眼里,凭什么对这寡妇这么客气?
锦娘在张府办宴的时候见过一次张县令,这人看起来很和蔼,不过锦娘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眼中透着一丝阴毒。人家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锦娘下意识觉得张县令不好对付。
说时候,这还是锦娘见过的最大的官呢。她也不懂什么礼数,就努着劲行了个福礼,姿势别别扭扭的,也算有点样子。
“段夫人,别客气,坐,来,喝茶。”县令笑眯眯的招呼着锦娘,却对宋氏不闻不问。
宋氏站着尴尬,却什么都不敢说。
她喝茶的空,县令和张秩忠失陪了一步,想来是通气去了。屋里只留她和宋氏,她瞧见宋氏一直瞪她,也懒得回应,吱儿砸的喝茶,用声都快把宋氏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