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了,段夫人久等。”县令独自回来了,比之前笑意加深了几分,“原来是这等小事,说起来,是我管教无方了。”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锦娘吓了一跳,她哪能说县太爷有错,这点心眼还是有的。
“夫人不必紧张,这事本来就是府里贱妾的错。月娘,还不给段夫人道歉!”张县令前句话是一个语气,后半句又是另一种语气,其中的狠意,锦娘听了不禁也抖了抖。
宋氏哪还管什么情愿不情愿,当时就吓得低了头,“段夫人,我给您赔个不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锦娘摇摇头,“我要你道歉也没用,只要你以后不再为难我家,我也懒得为难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互不相干最好。”
县令和善的笑了几声,“那是自然,我定会好好管教她,省得出门丢了我的人。”
锦娘这时候也免不了对县令说几句好话,让他放心,“叨扰大人了,我也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官老爷呢。我们一家子也就求个安生日子,知足常乐嘛。以后若是姨娘不找我,我是定不会再上门的了。”
“诶,夫人这是什么话,可是嫌我们这儿太过寒酸,入不了你的眼?”县令假意责怪,“有事没事,也可以过来坐坐。若是碍着男女大妨,也可由拙荆相伴,一起谈谈心吃吃茶,也算多个伴。”
锦娘脑子没转过来,县令这是啥意思?不是应该巴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再也不上门么。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恰好看那门房又折了回来,才松了口气。
“老爷,门口有位姓靳的先生求见。”
锦娘看到县太爷眼睛猛地一亮,焦急的站起来,“快传快传,不对,快请,记得是把人请进来。”
拐着弯的给她套近乎,原来是为了靳先生啊。
县令把门房送到门口,回过身来,看到宋氏还站在那,脸色一沉,“你怎么还站这儿?赶快下去!”
宋氏气的发抖,手攥的发白,全靠着一口气才让自己站直了。那个靳先生,八成是段寡妇的靠山,看样子连县令也得看他脸色。为什么,每当她找到靠山的时候,段寡妇都能找个更大的出来,她就不信,她不能报了自己的仇!
宋氏勉强挤出一个笑,转身离开了。锦娘看她攥着的手,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弃。这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难道别人倒霉了,她的日子一下子就好了?金子银子家人房子都能自己飞过来?
县令看锦娘笑的有些勉强,倒真像个和善的父母官一样安慰她,“段夫人,别拘束,在这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一会我置办一桌酒席,请你和靳先生喝一杯,也算是给你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