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起担不起!”锦娘心里的压力一阵大过一阵,这不是赔的谁敢接受,“大人客气了,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女人之间的小事,哪能让大人这么看中。”
像张县令这种吸血覆髓的人,他的不是能随便说吗?肯定有更大的目的。
县令看她的眼神,像看着块香饽饽。他心里这个恨啊,要早知道这寡妇和那庄子的人有交情,是绝对不会让秩忠换了他儿子的卷子。就算这个举人不要了又如何,反正是北面的功名,只要讨好了那位,他就不用在这穷苦的地方受折磨了。
北夏人越管,这里越没油水,他们还对江都国那一套官员体系一窍不通。打下来哪里,哪里就照着江都国的制度照常发展,这官员也极少升迁调任。他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当了十几年县令了,按理说早就该升迁上任了,却被北夏给耽误了。
若是能趁此机会讨好那个人,回到江都国,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此时靳清远正好踏进这里,搭眼看到张县令笑的殷切诡异,锦娘则是一副急促万分的样子,当下心里就不满了。
轻咳一声,那肥的流油的县令就忙转过来,态度殷切至极。
“先生能来,陋室蓬荜生辉啊!”
靳清远不咸不淡的点点头,“我是接了个信儿才来的,听说大人的妾室为难我朋友,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是在下管教无方,让先生见笑了。府里贱妾不懂规矩,冲撞了段夫人,在下一定严加管教。若是先生还解不了气,那她就送给先生,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靳清远看向锦娘,见她神色平静,也无伤痕,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是解决了,我要您的妾做什么,这样的俗物,就是看一眼也是污了眼睛。”
“对,俗气。那些庸脂俗粉,根本不能入眼。哪比得上段夫人这么清新脱俗,当真是世外仙姝……。”县令口若悬河的拍着马屁,靳清远和锦娘的眉头却同时一跳。
锦娘揉了揉头,这不对啊,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她身上了,听这话的意思是……说她和靳先生有什么?别人入不了他的眼,那自个儿就能入了,话可不能乱说。
锦娘急忙打岔,“大人说什么呢,我哪担得起这些词,不过一个村野民妇,登不得台面哩。”
靳清远却莞尔一笑,“他这话倒说的没错,这些词,锦娘你确实担得起。”
锦娘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靳清远,脑子一炸,前后好多事情似乎联系起来了。他没由来的热心,询问她是否再嫁,甚至萱儿戏谑的眼神……,这个靳清远,不会是喜欢她吧?
她觉得臊的慌,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学谁家少女怀春呢。人家一个有身份的大人物,凭啥喜欢她这样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能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