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自然又是一阵赔笑,“这样吧,为了赔罪,我让厨子做一桌子酒菜,不知两位可否赏光一叙?”
锦娘可不想吃县太爷家的菜,她咽不下去哩。偷看了眼靳清远,发现靳清远也在看她,顿时吓得低下了头。
刚才那事往她脑子里一转,现在怎么看靳先生都觉得别扭。
“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更想尝锦娘的手艺。好久没一块吃过饭了,锦娘,家里方便叨扰吗?”他就这么清清浅浅的笑着,那声音听得锦娘也有点不自在,不禁缩了缩脖子。
“那时自然,只是我家的东西自然比不得县太爷府上好。靳大哥要是不嫌弃,我也想请你吃酒谢谢你。”锦娘一口答应,靳先生老是帮她忙,人家想吃顿饭,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哩。
县令有些尴尬的搓搓手,讷讷的点了点头,“也好,也好,靳先生,段夫人,有空来府里坐坐啊。”
他倒是想抱上这条粗腿,奈何人家不让他抱啊。
锦娘一走出张府,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刚才在酒馆的时候,可气死我了。这一天天的都不安生,现在晾她也不敢作妖了。”
靳清远看锦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心下一喜,“没错,以后你就等好好做生意了。今儿我是不是帮了大忙,你可要做一桌子好菜犒劳我。”
锦娘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在张府门口的时候,我就把事解决了。那张县令让我进去,我看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以为我是你熟人,想通过我巴结你呢。乖乖,你还真是厉害,真不是什么大官?”
“我是白身。”靳清远点点头,“家里确实有人做官,不过还不能让他殷勤到这种地步。我倒是有个朋友,位高权重,兴许他是看重这个了。”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锦娘呸了一口,“他这种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你朋友不会真被他巴结上吧?”
“怎么可能,他可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二郎的事情我也告诉他了,他说等江都国收复了这里,就依法严办张县令父子作弊的事。”
锦娘心里一咯噔,“等等,我家也收了宅子铺子,不会连我家一起查了吧。然后安个买卖功名的罪名,一家子都下了大狱?”
靳清远一愣,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眼看锦娘的神色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噗嗤一笑,“逗你玩呢,你家的事我清楚,断不会这样判。不过……,律法可不近人情,你要是想从中周旋一番,免不了要请我吃顿酒席,破财消灾。”
锦娘又气又笑,“敢情你是骗我呢,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不过管他呢,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这里都没被江都国收复,想这么多干嘛。看来不能得罪的人还是不能得罪,县令那里日后让稳妥的人送点礼过去,搞不齐她家的酒馆要开个几十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