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过了个好年,这种闲散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一眨眼年就过去了,每天吃吃喝喝就过了七八天。
三郎初六就把店开了,惹得锦娘有些不满,他开店可不是得把结香带去帮忙吗?好不容易大郎回家住几天,还不让俩孩子相处相处,这三郎可真是,他有媳妇了也不有眼色一点,他大哥可还打着光棍呢,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锦娘虽然知道三郎不是故意的,可也给了他几天脸色,弄的三郎有些莫名其妙的。
反正天大地大,赚银子最大,三郎也没空管他娘了,把每日的银子赚了才是正经。
他吃了早饭,和结香一块出了门,药膏铺子离家里有点远,每次两人出门都是格外的早。大清早的天才蒙蒙亮,路上也没几个人,两人踏着满地红色的炮仗皮儿,往城北赶去。
那药膏铺子其实离春和酒坊挺近的,三郎还打算着十五的时候和沈宜这厮一块喝喝酒看花灯,顺便嘲笑嘲笑他老大了还没自己的铺子。
三郎走着路,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听到后面结香惊叫了一声,唬的三郎马上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死死抓着结香的胳膊。
那还得了,这儿的臭乞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结香姐,偷眼瞄了瞄,那人的体格也不壮,就一个脚步冲过去,把人往后一推。
“喂,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光天化日的竟敢调戏良家女?”
做乞丐的,哪有身体好的,一下子就被三郎推倒在地,似乎摔的疼了,哀叫了一声。
“你?”结香忽然面露惊色,快步走过去跪在乞丐面前,颤抖着嗓音说,“你,你再说句话,说句话给我听听!”
“结香姐?”三郎不知道怎么回事,蹲下去把结香往上扶,“你这是咋了?大冷天干嘛跪地上,这乞丐干啥了?咱要不要报官?”
“……阿香。”那乞丐忽然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弄的三郎和结香都愣住了。
结香一个激灵,忙把乞丐面前脏乱的头发拨开,脸上的表情似惊似喜,“二哥?真的是你,你没死!”
三郎是完全愣在那儿了,他又不傻,听了结香这一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结香姐还有生还的亲人。
三郎想到自己刚刚退了人一把,颇有些不好意思,往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二哥,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结香眼泪如串珠般往下掉,“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我没事,刚刚看到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上天待我们陈家还不是太糟。”陈家二哥激动的咳嗽了几声,“看来你过的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结香这才想起来三郎,“对了,我也是被一户人家收留了,他们对我很好,我才免于流落在外,这位就是那户人家的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