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见了上座的白袍人,被他那冷如寒冰的眼神一看,顿时就冷静了不少。
他到底是个有骨气的,抱着豁出这条命的觉悟,指着王恪非就骂,“靖王,也算是我们陈家先祖显灵,让我找着了你,今天我就要让你给我家上下十二口人偿命!”
王恪非无声的冷笑,“你拿什么让本王偿命?”
陈贺啪啪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就拿我这条命,抵你一命!”
他说罢,就猛地向王恪非冲过去,手里不知何时掏出来柄寒光闪闪的小刀!
锦娘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听一声闷响,她哆嗦了一下,犹犹豫豫的睁开眼,只见王恪非已经站了起来,而陈贺则摔在了地上,那柄小刀落在一旁,刀面光洁,没染上一丝血迹。
锦娘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就怕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
“呵呵呵……。”王恪非从胸腔里挤出几声闷笑,“就凭你,还想杀本王?本王劝你好好珍惜这条来之不易的命,要是实在嫌命长,找个深山老林吊死,总也不算碍了人眼。”
陈贺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颤抖着手,想去够那柄小刀,却在王恪非冷如利刃的注视下,彻底没了勇气,面如死灰的瘫坐在那。
结香抖着嘴唇,在陈贺旁边跪坐下,“你没事吧?”
陈贺不言不语,半晌,却见地上出现了几滴水迹,这个不算强壮的七尺男儿,咬着牙在仇敌面前洒了几滴热泪。
锦娘看王恪非眼底一片讥讽,也没想靠他缓解局面,摆摆手让大郎过来,“大郎,你把陈二郎扶到椅子上。陈家二郎啊,你也听我说几句话。”
陈贺才从刚才的打击中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太丢脸了,拔腿就要往外跑。
“站住!”王恪非却一声暴喝,“王妃要问你话,你怎能跑?”
王恪非气势太足,陈贺脚被钉在地上似得,一动也不动,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转身看了眼锦娘。
“你把他吓着了。”锦娘叹了口气,“陈二郎,你家的事我也听结香说了,可你怎能确定自己知道的一定是真的?我和王……王爷虽然聚少离多,但也清楚他的为人,他绝不是那种背后使心眼的人。”
“夫人,我敬重您的为人,我们兄妹也都多亏了你搭救,可您确实所嫁非人。朝中谁不知道,靖王和太后一脉,兴风作浪无恶不作,为的就是颠覆朝纲,移代换主!”陈贺嗓音颤抖着,对着锦娘细数王恪非的罪行,“他手握兵权,拥兵自重,在朝中结党私营,多次弹劾朝中清流,江都国有他,实在是国之不幸!”
结香越听越心惊,这是要彻底得罪靖王了,赶紧扯了扯陈贺,“二哥,别说了!”
锦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冷汗爬了一背,惊恐的盯着王恪非左看右看,“他,他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王恪非小声接了一句,“他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