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却忽然被逗笑了,使劲憋了下才憋住,一来是没想到王恪非现在人模狗样的还会骂人,二来是打心底里相信他的为人。
就算她和他之间有那么多纠结,但锦娘一直不怀疑他对江都国的忠心。年轻的时候,那书生满腹为国为民的论调,让她觉得自个儿是外人,江都国才是他媳妇。
“本王不在意你的胡言乱语,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王妃面前胡说。”王恪非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合着本王什么好事都没干,那扶风城是怎么回来的?”
“那是我们江都国将士的功劳,你不过是挂了个名头,尸位素餐,竟还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陈贺闭着眼睛,心一横,涂抹横飞的骂了个爽。
结香也不再劝他了,惨白着脸呆呆跪坐在那,就凭陈贺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靖王暴跳如雷十次了,现在拦着他也晚了。
大郎看着结香面色如纸的样子,心中不忍,“爹,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呢?”
王恪非没想到自己的长子会开口,并且头一次叫了自己爹,他是多么精明的人,看了眼大郎黏在结香身上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罢了,本王也懒得跟你多说,反正这件事跟本王无关,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本王懒得跟你这样的人物,证明自己的清白。”王恪非大步跨过他,“锦绣,军营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王恪非就这么走了,陈贺忽然间像被抽空了力气,就这么往地上一瘫。
说实话,经过这场闹剧,锦娘对这人的印象也没那么好了。怪不得结香老说他性子烈,那何止是烈,更是认定了自己那套说辞死不松口的拧人啊。
“大郎,你把人抬屋里,让他歇歇吧。”锦娘头疼的揉揉脑袋,只想赶快回屋清静清静。
结香却是满脸愧疚,待着大郎把她哥扶走后,竟然一下子跪在了锦娘面前。
“你这孩子,这是干嘛?”锦娘忙起身扶她。
“姨,对不住了,我们兄妹俩惹了王爷生气,给您添了大麻烦。您救了我们,我们没报答你们不说,还把您和王爷好不容易团聚的日子弄的一团糟……。姨,我是没脸继续住下去了,今儿我就带着我哥搬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锦娘大惊失色,“你可不能走,姨看着你可喜欢的不得了,你就算我另一个闺女,今天这都是小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这到手的儿媳妇,可不能让她飞了啊!
结香满脸为难的低下头,“姨对我好,我也知道,可我哥的性子,清醒了之后是绝对不肯在这儿继续住下去的,他体弱多病,我又不能放着他不管,所以我们搬出去,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锦娘却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先别说这个了,要不等你哥醒了,你跟他把事完完整整一说,他要是想通了,那不就好了吗?”
结香看一时半会也说不动锦娘,只能应了,匆匆去照顾自己二哥,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