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把人轰散了,可还是有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围在那里看。锦娘也不恼,把人叫过来逗了几句。
“哎呀,那不是娟儿吗?”萱儿往外边一瞅,眼睛一亮,扬着声音喊着,“娟儿,你走个啥哦,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快来玩啊。”
娟儿忙回头,尴尬的笑笑,磨蹭的往前走走,“萱儿,我可真不敢认你了,明明长的和之前一样,但就觉得你完全变了个人。”
她看看自己灰不溜秋的麻布衣服,再看看萱儿光彩溢目的纷衣,下意识的往后闪了闪。她怎能不知道,自己和昔日的伙伴,境遇如今已是天壤之别了。
萱儿看她神情见外,心里凉了半截,往前走了几步,抓住娟儿的手,“从前咱俩多好啊,一朵绢花都得两个人戴。我搬家的时候,你把自己最喜欢的绢花送我了,我一直记得呢。所以这次来,特意也带了一只送你。”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只发颤的珠花,七八颗大小一致的南珠被银丝缠绕,攒成一束,顶端却倏然散开,成花朵的模样,极精致好看。
娟儿吓的把手一推,“别,这太贵重了,我哪敢收啊,你还是收回去吧,我爹知道了要骂我的。”
萱儿抿了抿嘴,笑容也淡了下来,“你送我的虽然只是普通的绢花,但我觉得比任何金银珠宝都珍贵呢。这只是咱们姐妹间的回礼,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收下吧。”
“那,那好吧。”娟儿看着珠花,心也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东西得值多少银子啊。可拿到手里,忽然也觉得这珠花没那么珍贵漂亮了,她抬头看了眼萱儿,甜甜的笑了。
萱儿也喜的拉住她的手,“咱们去玩吧,好久没跟你一块玩了。对了,你家屋后面的凤仙花又开了吧,咱们一块染指甲去。”
两个女孩快活的牵着手走了,锦娘在后面嘱咐了几句,就回头进了院里。反正在村里,处处都是熟人,萱儿也出不了啥事。
大郎和李氏早就麻利的把院子打扫干净了,就三郎个惯会偷懒的,说了一句就麻利的溜了,
“爹,娘,我去找栓子他们几个玩去了,好久没见了呢。”
“就知道偷懒!”锦娘啐了一口,真是的,就算长进再大,还是脱不了那个偷懒耍滑的王三郎的影子。
“行了,你别气着身子了。”王恪非把锦娘一揽,手自然的摸上她的肚子,“咱们进屋去吧。”
锦娘不自然的红了脸,至从她怀了,王恪非心疼她,没想过那档子事。但她至从肚子里揣了一个之后,身子比之前更加撩人,那臭男人又每天和耳鬓厮磨,惹得她时时上火,却也没脸说出来。说起来真是好笑了,一开始是这男人的想把她给一口吞了,现在却变得跟个和尚似的,无欲无求起来。
锦娘软了身子,心里自然一股无名火上来,对王恪非一甩脸子,“哼,孩子气我的那算什么,你气的才算大头。”
王恪非不明所以,只当她怀孕火气旺,在后面亦步亦趋的护着人。锦娘身子骨好,孩子也养的壮,肚子就跟平常孕妇怪胎六七个月似的,低头都看不见脚,王恪非自然担心,怕她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