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里全是他,此刻宛如献祭一般。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顾菀清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逸脸上的笑容更胜:“因为是你!为你!死都值得!”
说完这句话,他便沉重的闭上了双眼。
“谢逸!谢逸!”顾菀清连忙唤着他。
“值得吗?”她喃喃自语,可是能够回答她的人,已经晕过去了。
不做耽搁,顾菀清连忙将他拖进旁边的山洞。
顾菀清拿出贴身的护心丸准备再次给谢逸灌进去,先护住心脉。
可是受伤晕倒的谢逸,药丸怎么都灌不进去。
情急之下,顾菀清只得以口渡气。第一次没好意思下嘴,可是想着谢逸因为她而这样,她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做好心理建设,最终她还是下嘴了。
罢了!罢了!就当自己欠他的吧!一报还一报。
终于将护心丸喂进去,此刻的顾菀清满脸通红。自言自语道:又不是小姑娘了!没事!没事!救人要紧!”
这么想着,她便连忙脱开谢逸身上的袍子,查看伤口。
这不堪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这人怎么说也算堂堂一世子吧!这么弄得跟天天上战场一样!
上辈子他倒是上了很多战场,这辈子没听说过他打过仗呀?
怎么全身都是伤口?这沟壑纵横的!这货到底干了什么?
看来他除了不要脸不要皮外,这秘密倒是挺多的。这可惜上辈子也没有机会好好了解。
“呸呸呸!了解他干嘛!本来就已经甩不掉了!”顾菀清暗骂自己失了警觉心。
平复心情,顾菀清便仔细检查谢逸的伤口,那统领当真是下狠手,这伤口再差一点就刺进心脏了。得亏谢逸运气好,不然肯定今天就没命了。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毒呢?她现在也没有工具检查,只能凭着肉眼看。
这颜色黑中带青倒是跟那群人的形象相符合,但是现如今得帮谢逸稳住,不可让毒流经他的五脏内腑。
思及此,顾菀清连忙用银针帮他将剑伤带的毒逼出来一些。然后用银针将他的七经八脉封住,但是他身体里的寒毒,需要借助外力才能逼出来。
今日又恰逢十五,如此顾菀清满心担忧,只怕月圆寒毒发作,谢逸出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逸的衣服都快将汗水打湿了,他似乎有些梦魇,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
顾菀清有些好奇,靠近了听。
只听他喃喃道:“阿清!阿清!快跑!”一声复一声的打在她心尖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想听,可是此刻山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周遭一片寂静。
他喃喃的低语,一声又一声的透过耳膜传进她心里。
她两辈子第一次次遇见这样的事,即使和沈庆做夫妻那几年,也不过是劳心劳力的付出。
她娘亲死得早,父亲又是个畜生混账。第一次有人将她这样对待,即使陷入梦魇也念念不忘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