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忘不了当他们知道是陛下要借时,一个个瞠目结舌的样子。
虽然自己严禁他们出去乱说,但他也不能保证陛下有特殊癖好一事会不会传出去,毁了陛下的英名……
涂曜看到那仕女卷轴画,面上表情僵硬了一瞬。
那女子面若桃花,只是黝黑的胸口布满卷曲的毛发,透着男子的粗犷……
听说……这也是楚国女子……
涂曜死死盯着那仕女图,胸口起伏不定,良久才道:“你……先退下吧……”
小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陛下将这辣眼睛的卷轴挂在了内室的屏风上,显然是要夜夜观看的架势……
小武:“……”
他们家陛下莫不是从军时间,口味也开始奇特了吧?
涂曜关上殿门,盯着那卷轴画,心如死灰。
为何宝华总是推三阻四。
为何自己只是想看看,她都如临大敌。
如今……总算是想明白了……
原来她的衣衫下藏着那么多秘密!
失望之后,涂曜心里涌上来的,竟然是理解和酸涩。
公主……一定是想维持自己最好的模样,才那样推三阻四。
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看了就不喜欢了。
涂曜对着那卷轴图凝视良久。
脑海中渐渐浮现公主惊若天人的脸,他咬着牙,拼命将那张脸和这卷轴图上的身子接在一起……
这么一想……似乎……那些黝黑的毛发……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涂曜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
这就是宝华的样子吗
好像还有几分反差感的可爱?!
涂曜望着望着,又生出了不少遐思,愈发觉得那卷轴上的身子无比清秀。
小武一进来,就看到一脸神往的笑意。
小武被吓到了:“……陛下?”
完了,看到了陛下的癖好,他不会被灭口吧……
涂曜呼啦一下把卷轴合住,冷冷瞪着他:“传旨下去,此种仕女图有伤风化,皆要上缴焚烧,无论是谁,皆不可私藏!”
这极有可能是他媳妇儿的身子!
他还没看到呢!怎么能被旁人看了去!
*
二皇子涂御被射杀时,姜泠正在别院处守着那处盔甲,避开了刀锋。
事后,楚稚曾亲自派人去捉捕姜泠,甚为重视。
可姜泠借着上一世的经验,依然马不停蹄逃出雍国,之后便在郑国和晋国之间流转。
这些年,他借着楚帝私生子的身份,在楚国朝野之上也暗中拉拢了一些心腹,再加上如今雍国朝堂上依然有不少二皇子的人,如今转于暗中,纷纷听命于他。
这么算来,身边的随从再加上朝堂之上的心腹,也算是小有规模了。
姜泠逃出来后始终在做的一件事,便是时刻监看楚稚的动向。
重生一回,旁人不晓得,他却知道楚国上下谁是楚稚的倚重,对于这些心腹,姜泠特意派人严密监看。
“公子……我们在楚国,发现楚稚的心腹暗中做了不少奇怪之事。”
院中木椅上,姜泠望着杏花拢了拢衣袖,纵使在逃难之中,他也始终记得自己楚国皇子的身份,清冷淡然道:“比如呢?”
“比如……楚稚的心腹之一暗中采买了不少火器,还招募了五百多个女死士似乎是为了送嫁。”下属悄声道:“还有一人,他暗中派人探查从楚到雍的山道之上发生天灾的次数……行事极为诡异——若不是公子让我们监视,我们根本不回想到这二人私下会做这等事……”
姜泠越听思路越清晰,眸光闪了闪,了然道:“从楚到雍的山道上,经常会有山石滚落碰撞引发山火,他们大概……是想模仿山火,在大婚之时,来场无法避免的天灾吧。”
重生一世,姜泠能察觉出自己对人对事都明朗了许多,既然已经知道了“楚宝华”是假,楚稚代嫁是真,那自然洞若观火。
下属不解道:“他们……为何要在大婚时模仿山火……”
姜泠阴恻恻的冷笑道:“那自然是狐狸尾巴遮不住了——”
以楚稚火烧火燎要逃的举动看来,那一夜,八成两个人并未如何,总之,涂曜并未察觉到楚稚的身份……
“原来哥哥是打了这个算盘。”姜泠唇角染上阴冷笑意:“我这哥哥,先是把陛下迷得□□,又要假死逃跑让他永世得不到——”
这两手牌打下来,足以让涂曜一辈子对他念念不忘。
说不定还会对楚国颇多照拂。
“哥哥想狡兔三窟,却不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姜泠阴阴注视着楚国的方向,勾起唇角森然道:“那我就遥助哥哥一臂之力,让哥哥来个假戏真做吧!”
“事成之后,哥哥在黄泉路上也不感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