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只剩下秦舒的喘气声,终于秦舒缓过来了劲,轻轻挣脱了两下,从霍沥怀里出来。
“先坐在这里吧。”
秦舒理了理头发,把霍沥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上后者的眼睛淡淡地问道:“什么时候好的?”
霍沥心中一紧,自己刚刚一时心急,暴露了自己,依着秦舒的性子,他毫不怀疑秦舒能像打那条死狗一样打自己。尤其是见识过秦舒的战斗力后。
“刚……刚好。”被秦舒那双暗沉沉看不出喜怒的眸子盯着,霍沥罕见地竟然结巴了。
见霍沥如此紧张,秦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只是牵扯到了受伤的嘴角,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转过头又恨恨地补了孙柴两脚。
“别那么紧张,我不打你,刚才多谢你了,难为你拖着病残的身子还举得动板凳。”
秦舒一边说一边胡乱地扎着头发,她刚刚看到了,如果不是霍沥在孙柴背后来了一下,自己不一定能那么快脱身。
“你刚刚没事吧?他可有轻薄了你去?”
霍沥着急地盯着秦舒,一脸的紧张,他刚刚没看到,现在才发现她的衣服都被扯开了,大开的衣衫里是她的里衣,好在穿的厚,不然可就春光外泄了。
一想到秦舒含着泪痛苦地躺在别人身下,光是想想那副场景,霍沥就莫名的冒出一股火来,看向孙柴的眼神中也带着杀意。
“没,你看,连扣子都没解开,还好你打的及时,就是被打了两巴掌,我奶……我娘都没打过我。”秦舒险些说漏了嘴,赶紧吸了吸鼻子遮掩过去,“不过我也还回去了,这次打的够爽。”
秦舒说着踢了踢跟条死狗一样的孙柴,
霍沥看着秦舒还有些凌乱的发丝,和印着巴掌印的脸颊,还有通红的眼睛,心里就微微刺痛,她还是个孩子啊,就因为无父无母,就要被如此欺凌。
“就是这脸,我觉得它可能肿起来了,回头用鸡蛋敷一下,这两天就委屈你跟我一起喝粥好不好?”
秦舒家里没有镜子,也看不到现在她的脸的状况,不过她能感受得到双颊刺痛还发热,按照以往的经验,必然是肿了。
为了容貌着想,秦舒打算吃素,不沾荤腥,好让脸恢复的快一点。
霍沥没有搭话,他和秦舒相处这些天也大概摸清了她的性子,她是那种什么事都不会和别人说,永远嘻嘻哈哈的,但其实所有的事都会埋在心里,等自己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才会因为一件小事崩溃大哭,哭完发泄完后又是那个开朗的秦舒。
也是,父母都去世了,就算遇到事情又能和谁说呢?还不是要自己解决,和别人倾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秦舒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这点比谁都清楚。
“过来我看看。”霍沥朝秦舒伸出手。
秦舒正在扣衣衫上的纽扣,听到这话下意识就要拒绝,“没事的,我等会……”
“过来!”
霍沥的声音蓦然变大,嘴唇紧紧抿着,微微眯起眼睛,吓了秦舒一跳,她不知道霍沥是发了哪门子疯,不过这个样子还有点小吓人。
霍沥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看到秦舒明显瑟缩了一下后又后悔了,后悔自己声音这么大,他明明知道秦舒最怕的就是突然响起的声音。
秦舒小心靠近霍沥,她怕霍沥突然得了失心疯,哄自己过去再突然动手,这人啊,得什么病都有可能,真是可怜了,失忆症加上失心疯,这好好的人说傻就傻了。
霍沥还能不知道秦舒的小心思,差点没把他气笑,他真想敲开秦舒的脑袋瓜自看看里面倒是是些什么,但为了保持某种尊严,他紧紧抿住嘴,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威严。
两人之间间隔不长,即使秦舒再不愿意还是蹭到了霍沥身前,接着便听到了霍沥让她闭眼,秦舒心道:完了完了,早知道刚刚把木棒拿着了,现在手里也没个家伙,等会霍沥要是照自己脸上打一拳,那自己是打他下体还是打脑袋?
霍沥看着秦舒不停乱颤的睫毛,忍住笑轻轻将她耳畔的发丝整理好,这丫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外貌,明明挺水灵的小姑娘,看这头发扎的,看起来倒像个小疯婆子。
“转个身,蹲下。”霍沥“命令”道。
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秦舒乖乖转身,将后背信任交付。
霍沥轻轻松开秦舒扎头发的布条,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撕下来的一截,边缘毛躁不说,还粗细不一,真是不讲究。
霍沥以手作梳,慢慢地梳理秦舒的满头青丝,秦舒很爱干净,两天就要洗一次头,因此霍沥还能闻到从秦舒发丝间散发出的清香。
这丫头的头发还不错,柔顺黑亮,就是有些硬,和她这个人一样,外表看起来是个柔弱女子,但一旦狠起来谁都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