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啊,我是你张叶婶,以前我还来过你家呢,只是那时候你还小,你爹娘舍不得你,现在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来婶子家吧,婶子肯定比你亲娘还爱你。”
张叶搂着秦舒捏着嗓子假模假样地关心着,秦舒赶紧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她。
张叶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狠毒,但很快便遮掩了过去,做作地掩嘴笑道:“瞧这丫头,还害羞呢,用不着害羞,这是你二柱哥,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啊,快看看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衣裳,来试试合不合身?”
张叶特意营造出这暧昧的环境,让人以为秦舒的拒绝其实是女儿家的羞涩,又给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罗二柱心领神会,上前几步走到秦舒侧面,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钳制住了她,让她难以挣脱。
“你谁啊你?!我不认识你,你快给我出去,还有你,你给我放手!别碰我!”
秦舒赶紧甩开罗二柱的手,拿着扫帚冲着这群人挥舞,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个哑巴吗?
“秦舒啊,你张叶婶是来提亲的,你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她家的二柱也尚未婚配,我看你们是天作之合。”
这时媒婆说话了,别看她长得不咋地,说话还文绉绉的,还会说成语。
“我呸!天作之合?你也不看看他多大?我才多大!你怎么不把你家女儿嫁给他?!尽想着祸害别人家的女儿,你就是这么做媒的吗?没良心!”
秦舒厌恶地看着那个媒婆,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收那些昧良心的钱晚上睡得着觉吗?!
“舒儿不要无礼!这是王婆,这附近有名的媒婆呢,快来认认。”
张叶冷喝一声,俨然已经把秦舒当作自己的媳妇了,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秦舒恶心透顶!
“我再说一遍!我,秦舒,不会同意你家的提亲,不说我还有三年的丧要守,就算是我父母健在也不会同意,你也不看看你家罗二柱都多大了?还好意思腆着脸来娶我?他配吗他?一个二手货,贱卖都没人要!我家有田有屋有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舒对着张叶和罗二柱破口大骂,骂完又转头指着媒婆,“一大把年纪了不给自家小辈积点阴德,净赚这些昧良心的钱,怎么,这么缺钱给自己买棺材?!缺钱你找我啊,我给你!”
秦舒说着就进屋掏出一把铜钱,大约百十来枚,用力甩在媒婆的脸上,那王婆被砸的“嗳呦”直叫,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秦舒,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在家里好好呆着,相夫教子才是你们的本分!没事便来凑热闹,你们家里的男人知道你们跟着她过来胡闹吗?我爹娘在世的时候便拒绝了她的求亲,她的心思我不信你们不知道,那点子钱真的把你们的良心都买走了吗?!若是你们生了女儿,你们会让她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吗?!啊?这人可是个杀人犯!”
秦舒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声嘶力竭,本就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上去好不可怜,但其实只有秦舒自己知道,她分明是被气哭的。
张叶一行人的心思被这样赤裸裸的揭开,面上都不好过,但姜还是老的辣,秦舒既然已经把话挑开了,她和秦舒也算是撕破了脸皮,不用再继续演戏了。
“把她给我按住,再把她的嘴堵上!”张叶冷冷地对着罗二柱说道。
罗二柱早就看秦舒不爽了,刚刚还要作做戏,现在却不用了,只要在这庚贴上留下手印,她就算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上次的事让罗二柱恨秦舒恨之入骨,若是秦舒落在了他的手上,怕是要走上他第一位妻子的老路。
罗二柱不怀好意地朝秦舒走来,秦舒心急如焚,第一次开始后悔起自己家这么偏僻,自己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就在秦舒着急的时候,眼角看到门后有衣角闪过,看那颜色知是霍沥,心下稍安,霍沥一定是去般救兵去了,只要自己再和他们周旋一会,等王婶她们过来就好,那庚帖上是死也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纹的!
罗二柱步步逼近,秦舒一边大骂一边拿东西扔他,张叶知道秦舒一个人在家,她家又住得远,根本不会有人过来帮她,因此此刻还有闲心整理衣服。
“我劝你还是乖乖按下手印,也免得受一遭皮肉之苦,我儿下手没轻没重的,若是伤到了你可是自找的。”
张叶眼神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秦舒,似乎秦舒已经是她的儿媳妇,任她磋磨。
而王婆此时也也和张叶的神色一样,她说媒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女子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一个小丫头对她大呼小叫,果然是娘死得早,没人教规矩!
秦舒再看向那几个年轻女子,她们倒是有些动容,只是不知道是钱收的太多还是被威胁了,竟没一个人站出来的,只是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不动手也不帮忙。
秦舒一个个看去,把她们的样子通通记在心里,心里一片冰冷,没想到冷漠的人哪里都有,这些人以为不动手就没愧疚了,其实她们都是帮凶!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嫁给你!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别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