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男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些妇人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毫不顾忌。
“真没想到啊,这秦舒竟然干得出这种事,啧啧。”
“看着没多大,怎么做这等龌蹉事,真是丢我们青山村的脸!”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她脑子好了后就正常了呢,看这样子,还不如一直傻下去,也好过这般践踏她爹娘的脸面。”
“你们懂什么,就是因为她爹娘死得太早,没人教,这才如此放荡,嘿嘿嘿……”
最后一个人的话语里满满的猥琐意味,那淫荡的笑引得在场不少的男子共鸣,霎时间秦舒感到自己身上的淫邪目光瞬间多了不少。
秦舒心里警铃大作,面上愈加寒冷,霍沥的事只有余婶和王婶还有赵大夫知道,他们不可能也没理由和别人说,这么多天都平安过来了,偏生今天出了岔子!
“够了!你们这群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再乱说小心我告诉村长!”
秦舒一斧子劈开脚边的瓦片,那原本是给旺财盖房子用的,现在用来甚是顺手,声音响亮又清脆,控场能力一级棒。
众人对于村长还是有些怕的,上次罗二柱一家不是说赶走就赶走了吗?这个季节被赶走,一年的收成是甭想了,到新的地方去还不一定有人收留,就算运气好找到了新的安家之处,还要花钱买地,再种稻子,早就过了季。
想到这里,那些胆小的妇人都有些心生退意,谁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
领头的男子却是冷笑一声,“你蒙谁呢?!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这次你自己不守妇道在家里养汉子,你以为村长会帮你?!”
“怪不得你上次拒绝罗二柱呢?原来是早就和人有了苟且之实,怕被罗家发现吧!罗二柱可真是太冤了,因为你这个荡妇而被赶出去!”
秦舒一脸的冷漠,这人口口声声说着“荡妇”、“不守妇道”,还为罗二柱打抱不平,她大概知道是谁派来的了。
不去理会那个叫嚣的人,秦舒转头示意霍沥不要出声,安静看着就好,她刚刚在人群里发现了上次被她怼的王桂枝,就站在那个领头人的身后,见自己看过去还高傲的回瞪一眼,真是好笑。
“说我偷汉子,不守妇道,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还是说你天天半夜不睡觉,趴别人墙根地下偷听?”
“谁,谁偷听了?!”那领头人有些慌乱,偷听事小,偷窃事大,万一被人怀疑半夜偷东西,那自己以后就会被人指指点点,就算自己没有偷,也会始终被人猜忌。
秦舒笑的温婉,说出的话却一点不留情面,“既然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我养起来的汉子?是我苟且的对象呢?你只是凭着今天见到的就乱加猜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身后的女子和你有苟且之事,毕竟她和你可是靠的十分的近呢。”
众人“唰”的一下看向领头男子和他身后的王桂枝,王桂枝哪里想到秦舒会突然朝自己发难,她只是个无知妇人,突然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下意识就要躲到身边人的后面去。
她身边的是谁?不就是那个领头男,他立刻嫌恶地把王桂枝推开,这女人已经有了婆家,自己可还没娶亲,别带坏了自己的名声。
被推开的王桂枝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脸紅成个猴屁股,羞愤无比,但她脸皮厚,依旧站在那里没动弹,只是拿着帕子捂着脸,还恶狠狠的瞪着秦舒。
秦舒懒得理她,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领头男膘肥体壮,肯定不是她那个只给青菜吃的丈夫汪海。
“秦舒你不要转移话题!既然你说你和他没关系,为何他在你家生活?”
“他是我春天下雪前捡回来的,当时他从山上摔下来几乎毙命,我就把他救了回来,伤还没好当然在我家,不然在你家吗?”
“你说你救回来的就是你救回来的?你以为大家会相信吗?你救人是好事,为什么藏着掖着不告诉大家?到底是何居心?!”
“我藏着掖着了吗?知道这件事的有很多人啊。”秦舒故作困惑,“赵大夫,王婶,余婶,还有村长,他们都知道,怎么能说我藏着掖着呢?”
霍沥站在一旁看秦舒挡在他前面和村里人争论,为了保护他硬是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他的身前,明明比自己高不了多少;明明已经紧张到冒汗;明明已经害怕到微微发抖,却还是站在自己身前,用那副小身躯,替自己挡去那些污言秽语。
秦舒害怕吗?她当然害怕。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前世她脾气好,遇到的人也都是性格不错的,从未遇到过有人指着她鼻子骂的这种情况,她前世并不善言辞,只是她不能退缩,不说她身后还有个霍沥,就算没有霍沥,她还要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份清白。
况且她前世也是在乡村长大的,村里人都不富裕但是心肠都很好,小说里的恶邻居一个也没有,她不相信这些人会是那些“刁民”,至少大部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