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成不愧是走南闯北的,秦舒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快也只能在三天后入住,他去了半日就连钥匙都拿到手了,屋子里除了被褥外,其余陈设一应俱全,就等着秦舒入住了。
房子较大,前庭后院一应俱全,秦舒之前住的屋子跟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秦舒就此沦陷,舒舒服服地躺着只管养病,别的一应不管。
这天秦舒正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大夫说骨头恢复的很好,现在可以适当走动,有利于恢复。
“小姐,你要的蜜饯,五种我都买回来了,这次够吃三天的了吧?”秦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秦舒面前,里面是分的好好的五色蜜饯。
这是秦舒自己定下的规矩,不用自称奴婢,自称“我”即可。
秦舒伸头一瞅,数量不算多,不过也能撑一段时间,点点头,“够了够了,你放那吧。”
秦竹抿嘴一笑,“小姐的药也忒苦了些,我看这些蜜饯也是不够的,不如尝尝我闲暇时亲手制的果子吧?酸甜可口,还比街上做的干净。”
秦舒正拈起一粒果脯舔了一口,只觉得不够甜,听到秦竹这么说立刻双眼放光,连忙拉住她的手,“好姐姐,你什么时候又做的?现在可以吃了吗?”
不怪秦舒这么没有骨气,实在是秦竹的手艺太好了,不仅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就连零食果脯也做的精致可口,她上次做的零食让秦舒回味无穷,可惜只做了一点点,秦舒只尝了个味就没了。
秦竹搀扶着秦舒坐下,笑道:“上次吃完了就做了,现在应该是可以吃了,还做了一些风味腌菜,也不知道小姐你爱不爱吃。”
“爱吃爱吃,小竹姐你做的什么我都爱吃。”
秦舒迫不及待地样子逗笑了秦竹,她的大妹妹比秦舒大一些,但是远没有秦舒可爱。
秦舒不仅将卖身契还给了她,还一点架子都没有,没有把她当奴仆而是当成和她一样的人看待,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我腌制了一些嫩姜和辣椒,还有糖醋蒜,都是口味比较重的,若是小姐吃不得辣,我还腌制了些酸菜,只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秦竹将地上的拐杖收好,又拧了帕子递给秦舒,之前秦舒练习走路出了层薄汗,不赶紧擦去怕是要着凉。
秦舒又吃了两粒果脯,“无妨无妨,小竹姐你做的果子呢?”
秦竹笑着接过帕子道:“我这就去拿,小姐别急。”
“哎你看到秦思和凌瑜了吗?今日的功课还没给我看呢。”秦舒吃着果脯突然想起来凌瑜的作业,这孩子前些日子刚会熟练书写自己的名字,秦舒看的头疼,古代的字就是麻烦,笔画也太多了点,好在凌瑜争气,学了没几天就会写了,写的还挺好看。
“秦思应该是去给少爷买笔和纸去了,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少爷在自己的院子里读书呢,天成叔在一旁听着。”
听到秦竹这么说秦舒才放了心,有天成叔的教导她就不愁了,虽然天成叔看起来像个武夫,但是教凌瑜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竹从厨房拿了果脯过来,见秦舒摊在椅子里无所事事,微微一笑道:“小姐练的字呢?早上月姨还找我要来着,因为小姐还在休息我就没打扰,现在有了空,小姐把字给了我吧,我好去交差。”
将手里的果盘放在桌子上,秦竹朝秦舒伸出了手,笑的人畜无害。
“……字啊……”
秦舒讪笑,不自在地挪了挪,试图把自己藏在椅子里,此时秦竹的笑在秦舒眼里也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是啊,就是小姐练习的字呢。”
“我,我这两日总感觉腿疼,我,我就没写。”秦舒破罐子破摔,月姨给她布置了许多的功课,比凌瑜的多多了,什么女红刺绣、焚香插花、恨不得琴棋书画都让她学了,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秦竹笑意更甚,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笔墨纸砚等物,一边磨墨一边道:“那小姐就快快的写,月姨今日要去收租,怕是明日才能回来,咱们还有时间。”
秦月和秦天成这些年将青山村附近村子的地买了不少,靠每年的租子也能赚不少,这些秦舒都知道的。
“月姨真的走啦?”秦舒一个激动,差点没弹起来,“小竹姐那我们出去玩吧?我天天在家里都快闷死了。”
秦竹好笑的看着秦舒对着她撒娇,她难道忘了天成叔还在家里吗?
“我可不敢带小姐你出去,上次的事又忘了吗?再说了,还有天成叔呢。”秦竹将沾满墨汁的毛笔塞进秦舒手里,意味不言而喻。
说到上次秦舒就忍不住愧疚,上次小竹没扛得住她的撒娇,悄悄带当时伤势未愈的她从后门溜出去玩,却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伤势自然也加重了,回来后被勒令伤好前再也不准出去,秦竹也被罚了半年的月钱。
想起天成叔,秦舒顿时犹如霜打了的白菜,天成叔虽然比较好说话,但是在这件事上却不会妥协半步。
“……我怎么忘了还有天成叔。”秦舒握着毛笔在纸上发泄,重重点了个墨点,“这笔一点都不好用,写出来的字一点都不好看!”
秦竹捂着嘴偷笑,虽说这么说自家小姐有些犯上,只是再也找不到比秦舒还丑的字了。
秦舒看着纸上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心里生着闷气, 想她前世的字虽说不上好看,但是娟秀也还担当得起,怎么一用毛笔就麻了爪子,写的字跟鸡刨出来、蚯蚓爬的似的,惨不忍睹。
凌瑜还小,第一次拿笔写的字和她的差不多,但是人家最近突飞猛进,写的字已经小有成果,甩自己八条大街外加一个戏园子,自己的字已经被禁锢住了,想再改进可就难了。
秦竹见秦舒闷闷不乐,心里虽然好笑但还是想些有趣的事给她解闷逗乐,说了好几车轱辘的话,秦舒的心情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