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竹姐,多谢你替我磨墨又逗我开心,我已经好多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秦舒拿着笔,颤颤巍巍地写下最后一笔,吹了吹墨迹,露出一个笑容,总算是能看了。
“是。”
秦竹停下磨墨的笔,做饭有宋婆婆不用她操心,只是眼看着就要入冬,也该是给小姐缝制一些披风、兜帽之类的挡风物件的时候了。
秦舒揉了揉酸疼的右手腕,揭起写满自己名字的白纸,又换了一张干净的垫上,她知道月姨的良苦用心,自从记忆恢复后,她就忍不住心疼原主,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天生痴傻,却被亲生父亲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掐死她。
原主的母亲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明明是嫡女那么尊贵的身份,却被硬生生磋磨病逝,让秦锦那个贱人得偿所愿!
一想到原主还是痴傻时看到的那些事秦舒就气到浑身颤抖,原主理解不了那些事情,但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锦那个贱人,自己以后一定要找她好好算账,还有那个便宜老爹,更还有那个什么将军府,女儿嫁出去就跟死了似的,一次也没来看过,若不是欺负原主母亲娘家无人,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也不会如此嚣张,宠妾灭妻,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了。
“咦姑娘怎么打颤?可是冷了?我去烧热水姑娘洗个热水澡吧。”
秦竹见秦舒面色不虞,身体也微微颤抖,以为是刚刚出了汗又被风吹着了,怕是要着了风寒,得快快的洗个热水澡。
秦舒动了动,也觉得身上有些粘腻,便点点头,“我要洗澡,晚饭我想在屋子里吃,你帮我端过来吧。”
“是。”秦竹低头拿了东西就去了厨房。
秦舒继续在院子里练字,思索着该如何对付一个王府。
自己那个便宜爹的王爷是世袭过来的,只要不出错,王爷的位子他能一直坐下去,他只是自己对他的印象不多,也不知道他对权力这方面热不热衷……
头疼,秦舒一向对这种权谋不感冒,在她看来不如把人杀了,一了百了,任你宅斗满分也没意义。
“等腿好了学点武功吧,学不到精髓学点三脚猫的防身也不错啊。”秦舒咬着笔杆喃喃自语,“腿好了就和月姨说去海边逛逛,南边温度高好过冬,一路置办些田产什么。”
秦舒越想越可行,秦月和秦天成这些年肯定不会只买了些地而已,若不是做了什么事被发现了马脚,也不会被迫假死而去解决问题,留下痴傻的原主在家里等着,他们肯定还有别的事瞒着自己。
想到空间里的农场和牧场,秦舒心下稍安,秦月和秦天成若是为了保护她那还好说,若是心怀不轨,那她也不是什么心善之辈,打不过就逃,天大地大的,到处都可以安家。
秦舒低下头吃着果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长情之人,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
她可以很快丢弃一段感情,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泥水,那些问候和话语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玩的再好的同伴都可以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就好像那几年的天天陪伴是梦境一样,自己一旦感到腻味就可以迅速抽身,就像她的脑中还有一个人,陪伴和温暖是一个人的,冷漠疏离则是另一个人。
“姑娘水好了。”秦竹走过来轻声唤着。
闻言秦舒抬头,露出一个最擅长的微笑,“好,小竹姐你帮我收拾一下,我先去啦。”
说着秦舒就架着拐杖先行一步,她头有些疼,八成是真的感冒了,赶紧洗个热水澡,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姑娘你等等我,等等我呀。”秦竹在后面喊着,但喊得越大声秦舒跑得越快,最后简直是跳起来了。
秦舒这一跳,代价不小,直接跳成了风寒,躺在床上苦巴巴的喝着药,还咳嗽个不停。
“来,乖乖的,把最后一口药喝完,喝完再吃,喝完再吃!”秦月喊着喊着没防住,让秦舒将最后一块蜜饯吃了,可是药还剩一勺。
“怕了你了,这么怕苦还染上了风寒,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了。”秦月嗔怪道,“来,没了蜜饯也要把最后一口喝完,喝完再睡一觉就好了。”
秦月将最富一口药喂完,扶着秦舒躺下去,因着药力的作用,秦舒很快便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
“睡吧,等风寒好了,你的腿也就差不多好全了,听凌瑜说你想去海边?那咱们就去南边逛逛,那边地气暖,比这里好过冬,正好带你们出去逛逛。”
秦月将秦舒的被子掖好,拍着她的胸口缓缓说道。
一听要去海边,秦舒勉强睁开眼睛,“真的吗?”
秦月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快快将病养好,咱们这离海边还有好一段路程呢,得早作准备,我这几日已经让你天成叔将马车准备着,就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出发。”
一想到能去海边,秦舒就激动的脸色通红,她前世因为晕车严重,一次海边都没去过,虽然馋海鲜馋的厉害,也只能在家门口买一些少量的尝尝鲜,毕竟内陆地区的海鲜都太贵了。
“多谢月姨。”秦舒甜甜的道谢。
“谢我做什么,正好这里的事也办完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好好养病,咱们全家就等着你一个呢。”
秦月点了点秦舒冒汗的鼻尖,亲昵地说着话,又帮她放下床帐,这才端着药碗轻手轻脚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