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月姨打断了这孩子的话头,她什么都没听清。
“狗,狗蛋……”声若游丝。
秦舒:……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这孩子一看就不会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古代劳动人民的取名水平她不敢恭维。
翻动着手里的饼子,秦舒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刚开始那孩子还有些羞涩,声音小的得秦舒靠近了才能勉强听见,后来逐渐放开了,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于是,在秦舒递过去一块热乎的饼子后,她成功知道了一切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包括这孩子的父母和为什么在这。
“那你们那里的人都出来讨饭了吗?这么冷的天肯定不好过吧?现在村里还有人吗?”
“除了死去的都出来了,现在还好,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村里已经荒废了,没人了,我和他们走散了,一直待在这里,本来想过完今天就离开的。”
狗蛋黑瘦的手紧紧捏着饼子,小口小口吃着,他撒了谎,如果没有遇到秦舒一行人,他可能活不过今晚就会被饿死。
他其实已经饿的不行了,只是他不想让眼前的人讨厌他,只是看到自己又脏又黑的手后,他忍不住垂下了睫毛,连他自己都厌恶现在的自己,更何况别人呢。
“那你要不要跟着我?”
秦舒和秦月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上这个孩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嘛,反正她现在不愁吃喝,能帮一个算一个。
狗蛋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眼前那个笑的温暖又好看的姑娘,说出的话像是远在天边,稍不留神就会被吹走。
“真,真的吗?”
秦舒笑的温柔可亲,“当然是真的,快把手里的吃完,我这还有很多呢,够吃的。”
秦舒早就发现他在强忍着了,心里无限温柔,呜呜呜,这么可爱懂事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护着,可不能让他溜走。
看着狗蛋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秦舒笑意更甚,“既然跟了我,那你要不要换个名字啊?总不能狗蛋狗蛋的叫你,你姓什么?”
狗蛋思索了一会,他自出生时就叫这个名字,说是好养活,可最后还是沦落到差点饿死的地步,“我爹叫莫大郎。”
“莫啊,莫这个姓好听,我刚见你你就想抢夺我的衣裳,日后定是位佼佼者,就叫你莫夺佼吧?”
“姑娘你怎么又给人家乱取名字,别人是有名字的。”秦竹搂着玄墨走过来,玄墨现在好吃好喝长胖了不少,她都快抱不动了。
“来来来,把玄墨给我抱抱。”秦舒张开手就要抱玄墨,听到秦竹的话后不服气地撇嘴,“什么乱取名字,他原来的名字一点都不好听,我帮忙取个好听又霸气的怎么了?”
“姑娘啊,给人取名字不是开玩笑的啊,我和秦思是家里的奴婢,名字当然是可以改的,但是人家是自由身,名字得由父母来取才行。”
秦竹抱着猫,一脸的无奈,自家姑娘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一点都没有,还总是喜欢给人取名字,虽说取的还好,但总是不妥的。
这回秦舒尴尬了,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她只是觉得这孩子的名字难听的程度跟凌瑜之前的名字有的一拼,实在是听不过去了,这才像帮人换一换,对方不乐意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秦舒困窘地转头看着狗蛋小朋友,挠挠后脑勺,“那个,要不你自己想一个吧,我说的你就当没听过。”
“不,不用了,这个很好听。”莫狗蛋,哦不,莫夺佼小同志难得的硬气一回,后背挺的笔直,虽然依旧有些小结巴,但是那个意思却很明确:我就要这个名字了!
秦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开心地对着秦竹说道:“我就说我取的名字好听,你还不信,你看人家正主都同意了,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
秦竹摇摇头,对于这两个人她是无话可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她又有什么好阻拦的呢?
“夺佼小朋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记清楚了,免得以后跟我扯皮,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打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秦舒半是吓唬半是警告,将莫夺佼唬的一愣一愣的。
“姐你就爱吓唬别人。”凌瑜人小鬼大,同样被秦舒取名的他,难得的和莫夺佼有了那么一丝共鸣。
“姑娘接着,把饼子给我吧。”秦竹将玄墨轻柔地放到秦舒的腿间,只见玄墨舒服地打了个哈欠,踩了踩秦舒的腿,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秦舒一脸柔情地看着玄墨,快速地将饼子递给秦竹,“给,这一路多亏你了,帮我把玄墨照顾的这么好。”
秦竹烤着饼子笑道:“没,玄墨很好带,比一般的猫性子都好,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也不抓人,我很喜欢。”
“我们家玄墨最最可爱了!!”秦舒摸着玄墨滑顺的皮毛,心里满足的不行,甚至都“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满腔柔情。
几人正说着,秦月和秦天成带着踏雪回来了,原来刚刚秦月在他们几个说话时便出去找秦天成了,这会拎着两只收拾干净的兔子回来了,身后跟着背着什么东西的秦天成。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秦天成大刀阔斧地坐在夺佼的身边,吓得他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