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云子鸢,目光淡淡的,平静的眼眸里毫无波澜,轻声说道:“那日,云三小姐想给云老将军选一方砚台作为礼物,只不过那东西不小心被臣弟给摔碎了,四皇子有收藏珍品的习惯,怕是动了恻隐之心,才闹出这一系列的乱子来吧。”
他的声音浅浅淡淡,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云子鸢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坦坦荡荡,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陷进去了,迅速别开目光。
“不可能,如果两个人毫无关系,四皇子怎么会送价值连城的青玉砚台?”张顺尧五官扭曲,声音几乎癫狂。
“也许是四皇子不重钱财,为了好友一掷千金?”
容璟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反问道:“张小侯爷当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张顺尧语塞,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出现在那里,关你什么事儿?”
“如果事关大楚律法,那就不得不关本王的事了。”
安乐侯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他的眼,他视而不见,对着容元启拱手一礼:“陛下将刑部交到臣弟的手里,臣弟就该对陛下负责,替陛下对天下百姓负责,秉承公平正义,替陛下看好太平盛世。”
“天子犯法如庶民同罪,张顺尧身为皇亲贵族,却知法犯法,请陛下定罪。”容璟声音朗朗。
张俭黑着一张脸说道:“陛下请宸王殿下过来,是为了说明关于云三小姐和四皇子一事是否是谣言,宸王殿下何必多此一举?”
“安乐侯,这是本王的本分。”容璟淡淡的开口。
“你有什么证据?容璟,别自不量力。”
纵使容明睿此事不愿与张顺尧交集太多,也不由的皱起眉头。
云子鸢悄悄的看了一眼容璟,又看了看容明睿。
最后目光落在张顺尧父子二人身上,她定了定神,对着金銮殿上的皇帝盈盈一拜:“启禀陛下,张小侯爷强抢民女,这一点,臣女可以作证。”
容元启威严的看着眼下的众人,转头对张俭说道:“安乐侯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儿确实行为放荡了些,但都是老夫管教不严之过,念其年幼,陛下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臣一个悉心交到的机会。”
“陛下,张顺尧之罪,已经不足以用一句年幼无知来搪塞过去。”
容璟从怀里掏出一纸状书:“这些都是昔年来,遭受张小侯爷迫害的人写的状纸,上面有每个人的签字画押,还请陛下明鉴。”
容元启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去,身边的大太监立刻会意,将状纸呈上来,他翻看了一页,猛地将状纸摔在安乐侯的脸上,怒道:“安乐侯,你该给朕一个解释。”
安乐侯诚惶诚恐的跪下,叩首道:“启禀陛下,臣有冤屈,这些刁民,已经拿了安乐侯府的抚恤金,已经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提起此事。”
“仔细说来。”
“臣的幼子确实做下不少错事,臣都一一登门发了银两作为安抚,每一件事臣都尽心尽力的为儿子善后,那些人也已经保证,拿了臣的钱,便从此守口如瓶,不知为何,他们又都找到了宸王殿下。”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本王蓄谋已久?”容璟微微挑眉,冷冷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