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扭头看向程咬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诚道：“程大哥，谢谢你！”

程咬金愣了下，不明白陈南为何突然朝他道谢，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陈南跟刚才不同了，他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了。

皇宫，立政殿。

皇上赵堂渊正半躺在龙床上，手中翻阅着一本书，这书并不是奏折，也不是什么先贤名著，而是民间比较流行的话本。

很少有人知道，赵堂渊虽然出身世家名门，又起兵夺得天下，作为一代开国皇帝，最喜欢之物却是民间话本。

大太监洪恩突然从寝宫疾步走进来。

说是疾步，但其实洪恩的脚步节奏跟以往差距并不大，若是其他人，其实并不能分辨出来有何不同。

作为皇上身边的贴身人，洪恩非常清楚，每日睡前看话本的这段时间里，皇上最讨厌被人打扰，可洪恩依旧还是来了，因为他要汇报的事情必须禀报不可。

“陛下，皇城司来报，今日晚间秦王府将军秦叔宝，吐血昏迷不醒，幸得靖安伯相救，才活了过来。”洪恩轻声说道。

赵堂渊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话本上，头也不抬收道：“靖安伯不是本来就会医术吗？他把人救回来有何不妥？”

随着大朝会的结束，靖安伯以神药治好兰陵公主箭伤的事情，已经从朝堂上传至民间，很多人都知道靖安伯有神医之名。

洪恩恭着身子，眉眼低敛：“陛下，按照皇城司的说法，靖安伯救活秦将军，使用的是一种叫做‘输血救人的法子。’”

输血救人？

赵堂渊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惊讶之色，他的目光从话本上移开，看向大太监洪恩：“详细说说，何为输血救人？”

洪恩按照皇城司密谍送上来的密报内容，详细向赵堂渊讲述了，陈南救治秦叔宝的过程。

赵唐渊听完之后久久无语，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赵家在夺得天下之前，已经是数百年的世家大族。

而赵堂渊作为周国公府的嫡子，自小就受到非常优秀的教育，堪称是见多识广。

但也从未听说过人之血型，可分四种类型的说法，更没有听过“输血救人”这种惊世骇俗的医治手段。

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觉得陈南今日发表的血型论，有大逆不道的嫌疑，竟然颠覆了父子之间血脉相承的说法。

在这个时代，人们最看重的就是血脉相承，认为子孙后代乘袭的是自己的血脉。

若是按照靖安伯的说法，岂非代表着他赵堂渊跟秦王、跟太子有可能血液不同。

一想到这点，赵堂渊的心里就很不舒服，越发觉得血型论的说法是大逆不道的。

“陛下，靖安伯的确驳斥了滴血认亲的做法，不过他说血型跟血脉是两回事，跟亲属关系并无关联。”洪恩。

赵堂渊不置可否，他压下心中的烦躁。

其实在听了洪恩的讲述之后，他心里边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是，陈南到底是用输血的方法救活了秦叔宝，还是通过输血，将秦明道的生命寿数渡给了秦叔宝。

大概当皇帝的，没有一个不想长生久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