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了半条被子,听着外头北风的呜咽,上官莹眨巴着眼睛。
“英雄,我好歹救了你一命,总该知道你叫什么吧?若你是被朝廷追剿的匪徒,我该怎么办呢?”
她本是料定公孙瑾不会开口的,谁猜到他竟是出声报了自己的姓名,“公孙瑾。”
“公孙哥哥。”她裹着被子歪着头,笑的眼眸晶灿。
心下一恸,公孙瑾捂着伤处大笑,“公孙哥哥……呵呵……”
上官莹被他那癫狂的模样吓到了,从温暖的被窝中跳出去,“英雄,你没事吧!”
没事,他没事,他只是很想念,昔日皇城之中那个唤他公孙哥哥的少女。
上官莹会救公孙瑾,并不是善心发作,她想的更多是这尾大鱼过后给自己的报酬。
只是在那日见到他突兀发狂大笑后,开始害怕自己这好容易得到的生财法子会打了水漂。
幸而,那次之后公孙瑾就正常了,只是长时间盯着自己手中的短剑发怔。
以上官莹的眼光来看,那柄造型古朴的短剑上既没有宝石装饰,也没有金银镶嵌,根本就不值什么银子。
眼见公孙瑾的伤一日日好了,上官莹就开始盘算要报酬的事情。
趁着一天日头高悬,上官莹蹲在公孙瑾身边开了口。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说我这么个活观音,怎么就没见着那所谓的涌泉相报呐。”
相处久了,她也知他就是外强中干的一个人,除了言语外不会真的对她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以恩人自居。
晒着太阳的公孙瑾拨冗看了她一眼,“你要什么?”
“银子,衣裳,珠花!”上官莹扳着指头数给他听。
公孙瑾眉头未动分毫,“好。”
“好?好什么,你不知我要多少珠花衣裳么?”上官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自己能转运。
“世子的命值多少,便凭你要多少。”公孙瑾再次阖上眼睛,温声答。
“柿子?!公孙哥哥,难道你家是卖柿子的?”上官莹并无多少学识,再加上一个人住在渺无人烟的地方,自是不解公孙瑾身份。
公孙瑾也没有解惑的精神,只随她闹,并不搭理。
上官莹闹了一阵,被那日头晒得晕晕乎乎,顺势靠着公孙瑾的肩膀睡着了。
肩头一沉,望着上官莹微红的小脸,公孙瑾眸中涌起一阵冷然。
因为要帮公孙瑾抓药,上官莹就去了临近的市集摸人钱袋子。
平素是手到擒来的,只是夜路走多了,也要撞见鬼的。
不知那模样清俊儒雅的公子竟有那般敏捷的身手,在她刚摸上钱袋子的时候,便按住了她。
上官莹想故伎重演,以哭泣逃避责罚。
只是还未挤出眼泪,就听到那儒雅公子紧着声音道:“你身上这玉佩是哪得来的?”
“玉佩?!”上官莹傻了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玉佩,明黄的穗带在艳阳下花枝招展。
凭着那世子信物,帝君派抵的军队寻到了公孙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