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骞罪该万死,累殿下记挂,实在羞愧至极。”
听着公孙瑾这番亲疏分明的自贬口气,暮成辉道:“邵骞,你大可不必如此待我。你我之间,总该担得起一声兄弟……”
“你的事情也便是我的,只婉儿的事情,希望你能明白,这江山社稷,容不得太过儿女情长。”
“……所以,让我娶妻也是这江山社稷的意思?”公孙瑾看了暮成辉一眼。
帝君在下旨让婉儿和亲鉴廷国后,还特地传来口谕要他早日娶妻成家。
婉儿即将远嫁的痛苦正如一柄重锤压在胸口,他怎么还能接受这样的口谕?
所以,索性就破罐破摔,将算盘打到了上官莹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以上官莹那般出身,怎堪登得大雅之堂。
而他要的,就是那个结果。
面上可以全了帝君口谕,实则却是羞辱所谓皇家颜面。
这样伤敌一百自损八十的行为很蠢,但现下的公孙瑾心如死灰,要的就是一人受罪全家不快的氛围。
暮成辉深知他脾性,听着这样的言论也不知该作何劝解。
少顷,还是公孙瑾再次有了动作,启口前先对着暮成辉深深作了一揖。
迎着他略略疑惑的眼神,公孙瑾道:“还望太子殿下看在十多年的情谊上,允邵骞一桩事。”
“你先说何事?”若是往昔,暮成辉肯定会一口应允,因为深知公孙瑾为人知道轻重缓急。
只此次郑婉儿和亲对公孙瑾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始料未及,他竟是有些担忧他出口的要求,遂皱着眉头迟疑的望着他。
“邵骞,只求殿下保媒。”
暮成辉听到了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不由瞪大了眼,“你再说一遍?”
“保媒。”公孙瑾重复了一遍。
暮成辉当日还不知道公孙瑾要娶的人,只先大方的应承了保媒。
直到后头知悉了上官莹身份,就有些头大了。
上官莹是一介孤女,没有任何身世来头,着实和流浪乞丐差不了多少。
而公孙瑾贵为世子,两人实在是有云泥之别。
但因为先头应承了公孙瑾,暮成辉也不好再做言而无信之人。
只得硬着头皮求了帝君,逼的永荣公主不得不接受,将有一个叫花子儿媳妇的事实。
上官莹此时还蒙在鼓里,永荣公主是受了帝命挟制被迫点头的,对上官莹全无好感根本就不想见她,就支了朱红过去跟着,其他一应都没有告知。
只这将军府里,其实不止公孙大将军一家。
于是,新的风浪就席卷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