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玉宫里出来的,见的惨烈的多了,也不觉得这行有何问题。
倒是桃杏,虽然不间断的磕头请罪,但垂下的眼神里满是恶意。
整桩事情到最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上官莹身上。
看着桃杏不断的磕头,她竟是一反常态的并没有立刻动容。
直到桃杏面前的小径上落了血色,上官莹才如梦方醒的上前制止。
……
曲溪院地处大将军府偏西面,左侧临着芙蕖池,右侧有条碎石小径蜿蜒直通永荣公主所居的院落。
虽然地处角落,但因着门前是个总汇贯通的要道,也算是个静而不偏之处。
天元十七年六月十三,公孙瑾世子大婚第二日,昨日的炮仗硝烟还未散尽,院里四下还贴着红彤彤的双喜字样。
但后院青砖地上,却已经落下了点点血色印迹。
不过新妇过门第二日,曲溪院内已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了。
这便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桃杏受新夫人责罚这档子事便传的人尽皆知了。
传到各自主子耳里,也就成了另一番结果。
永荣公主看着桃杏额头磕出的伤口,难过之余更是对上官莹恨之入骨。
公孙老夫人等女眷,因着与永荣公主这昔年累月的不对付,自然都是私下觉得解气的,只是同样也存了上官莹不好相与的念头。
于是到公孙大将军回府时,众人表现俱都有些怪异。
因为早起他不在,公孙瑾并上官莹便是到这时候才得以奉茶行礼。
公孙应擎武夫出身也没这么细致的体察,且看着上官莹形容乖巧也没多说什么。只专注交代公孙瑾,成家后便要开始立业了。
虽然公孙应擎很想让公孙瑾继承自己带兵行军的老本行,但永荣公主对这唯一的儿子视如珠宝,自然是决计不会肯的。
于是,公孙瑾的立业也便是同大多数的皇亲国戚一般,先入国子监做一年半载的监生,再入翰林学士府致仕。
在郑婉儿之前,公孙瑾从未痛恨过自己这所谓尊崇的出身。
只是现下里面对这显是清晰预计的后半生历程,公孙瑾心生厌烦。
却碍于公孙应擎威仪,不敢置喙。
永荣公主与公孙应擎并肩坐于主座上,听着公孙应擎的话一言未发。
公孙应擎此时才觉出了些许不对劲,转自问了永荣公主一句,“公主可是身体不适?”
永荣公主面朝公孙应擎微微的点了点头,“多谢将军关切,无碍。只是,心上有些不舒服。”
说着,她便朝着地上跪着的一对新人望了过去。
今日里府里发生的一些大事公孙应擎也有所耳闻,现下顺着永荣公主的视线,也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
对于家里的事情,公孙应擎自然是不会插手干预。
永荣公主也明白这点,因此也没有明说。
六月节气,天色暗的晚,掌灯也便是要晚些。
到酉时二刻府里各处才开始由家丁统一点蜡。
掌灯完毕,晚膳也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