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鸡鸣山苍翠的树林内,暮成辉一行因为有了猎户向导的缘故,很快回到了军营。之后,就着给那猎户给付报酬的借口,暮成辉下令将人关押了起来。
现下是两国交战这种特殊时期,夷掖国军队驻扎地本是秘密,他这一路跟着进来回头出去难保不会宣扬出去。
如果不打算杀人,就只能费些粮食将人关押起来了。
暮成辉良苦用心那猎户自然不知,只是满腹牢骚的嚎,“我好心给你们领路,还救了人,你们就这么对我?简直是言而无信的强盗。”
“别嚷嚷了,这关几天,回头都会陪你工钱,还管你吃喝。等我们仗打完了,拔营前自然会放了你。”一起过来的兵士有同情这猎户的,好言劝慰了几句。
但是那猎户却并不领情,一径的骂骂咧咧。
那兵士也懒怠再劝,扛了枪外出躲清静去了。
出得营帐过来刚好看见军医自主帐营那边出来,因为参与过搜寻公孙瑾世子的工作,他便上去关切了一番,“世子伤势如何?”
“都是些皮肉伤,并不十分碍事,我方才走的时候世子已经醒了。估摸着养将几日就好了,不必太过担心。”军医满脸轻松。
“所以这倒是菩萨显灵了啊。”那兵士双手合十满脸虔诚。
“也许吧。”在寻到公孙瑾前,由送粮小队那边过来的传言是说公孙瑾是失足滑下悬崖的,这样都没有伤到筋骨,却是算得上有神明庇佑。
军医此时看了看他身后的营帐,试探道:“这里头关的就是那猎户。”
“可不是嘛。”兵士点了点头。
“你们可把他身上东西都搜过了?这猎户可不比一般人,总会有些手脚功夫,这半天的当心给逃了。”
听着军医的提醒,这兵士神色一凛,忙不迭转身往帐中去看。果不其然,看见那营帐靠角落的一处被利器割了道大口子,兵士大惊失色赶出去喊人。
之后就有一列轻骑兵追出了军营,估摸着猎户潜逃的大致方向追了过去。
那时那些奉命的兵士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路追出去之后的转折会成为鸡鸣山之战的序幕,从而被记入了史册之中。
……
时序天元十七年,四月一日。
实际这猎户此时并未离开那营帐,他只是将那军帐割了道口子,实际人就缩在那大堆铠甲之后。
但那兵士早已先入为主的认定人跑了故并没有认真查看,到那一列轻骑纵队追出了兵营,这军帐周围的防守俱已松懈,那猎户才套了件铠甲摸到人堆里来。
他身形与平常男子比起来要小不少,那件铠甲于他来说就嫌大了不少。即使混在人群中,看起来也是突兀而可笑的。
只是还没等他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之前出去追人的那列轻骑纵队就有人快马加鞭回到了军营内。
一迭声的急报,冲到了主帐营内。
此时,公孙瑾已经醒来。虽然身上各处大小伤但俱都算不上致命,也就拒绝了军医休息的嘱咐,而是与暮成辉对着地图研究战况。
“报,刚刚属下一列十二人轻骑纵队行到鸡鸣山环侧左路,遇上了三名形迹可疑之人。经过审问,这三人极可能是朔漠探子。”
公孙瑾与暮成辉两人都是一惊,看了看地图,现在马将军率领的数万大军,应该正在离这百里之处与朔漠大军对阵。
但是如果现在探子出现在了鸡鸣山这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声东击西!”两人相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
换句话说,朔漠在前方与马将军对战是假,摸到这边后方来歼灭后续部队,恐怕才是他们的本意。
“你是不是怀疑,军中有细作?”公孙瑾经历过上官莹那件事,立时就悟了出来。
军帐内除公孙瑾和暮成辉外,还有五六人左右,基本都是两人的贴身侍卫,光禄司出身的人,自然是可信的。
……
为了迷惑细作,这件事被按下不发。
军中一切看似如常,只是另外有人暗底进行排查搜寻,并有公孙瑾暮成辉嘱托的得力手下去安排相应的准备工作,以防朔漠军队偷袭。
四月一日夜,探子回报,发现鸡鸣山上出现了一支部队。人数算不上多,不过数十人左右。
因为这边早有了准备,沿途安排了伏击,把那支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只小部队几乎没人生还,唯一没下杀手的人在意识到任务失败后也选择了自尽。
这样的诡异情况实在非同寻常,暮成辉亲自带了人过来现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