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
姚知欢拎了竹篮赶早市,准备采买些制作天香流酥所需的食料。
她穿过大小摊位,很快将东西买齐,竹篮里盛了满满的食料。
回天香阁的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照着姚知欢的身上擦上去。
马儿受了惊,蹄子直打转。行人纷纷避让。
姚知欢踉跄几步跌倒,篮子中的物品全部洒落,碎的碎,裂的裂,因为都是食料,几乎皆被尘土弄脏,根本没法用了。
她来了气,看也没看,站起身朝着马车夫喊道:“驾马车不看路吗?”
马车夫回头,看了看车厢的方向,姚知欢一怔,这个马车夫她认识,是风逸!
果然,慕容漓枫不紧不慢地掀开幔帘,不悦道:“怎么?你惊了本王的马车,现在反过来还要质问本王?”
姚知欢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继续争辩道:“你是王便了不起啊?就可以闭着眼走路蓄意伤人吗?”
慕容漓枫冷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随后,撂下帘子,示意风逸继续赶路,马蹄车轮溅起尘土,渐渐走远。
行人纷纷离开,集市上恢复如常,只留下姚知欢脚下的一地狼藉。
姚知欢气鼓鼓地吸了吸鼻子,蹲下来去拾。
再把东西买齐了,又要费好一阵工夫了,尤其是其中一种香料,店铺里已是最后一批,若是再买,又要走好远的路。
该死的冷脸阎王!
辰时,天色愈发明亮,淡金色晨曦穿过薄云洒下,更映出皇宫的气势恢宏。
东宫楼阁之上,太子慕容楚信身着玄色绣蟒便装,坐在摇椅之上欣赏花草。
慕容楚信年二十有二,看似云淡风轻,但双眸始终如星辰般深邃澄澈。
太子妃贺舒月带着婢子碧玉踏上木阶而来,福了福身子:“太子殿下。”
太子妃贺舒月,年十九,当朝右相贺朝文嫡女,身着一袭淡紫色绣暗纹梅花霓裳,青丝挽凌月髻,插紫宝石流苏玉簪,略施粉黛,容颜倾城傲气却不失端庄。
慕容楚信回过神,看着碧玉手上的药碗,皱了皱眉头。
五年前,慕容楚信患上风寒,但一直忙于功课耽误了治疗,落下病根,这两年风寒时常发作,隔三差五头疼的难以入睡,便日日以滋补汤药和参茶养着。
“太子殿下,您该喝药了。”贺舒月接过碧玉手中的药碗,看了看阁楼之下。
阁楼之下,宫人们正在打水洒扫修剪花枝,无意路过或是有好奇心的抬头看一眼,便会被慕容楚信不悦地瞪回去。
太子每次端着药碗喝药时的样子着实吓人,宫人们步伐匆匆,生怕惹到他。
还好贺舒月早早备了蜜饯,为他喝药后清口用。
宫人们‘逃离’的路上,撞上了慕容漓枫:“端王爷!”
慕容楚信顺着声音往下看,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贺舒月会意:“妾身去准备茶点。”
慕容漓枫走上阁楼,对着慕容楚信拱手一礼:“太子殿下。”
慕容楚信见他这样子,都懒得坐直身子,只不耐烦地打量着他:“若非半月一次朝会,四弟怕是都忘了还有东宫这个地方吧?”
“当然不敢忘。”
“滚!”慕容楚信第一次爆了粗口。
虽然如此,但慕容漓枫明显听出来他这是在说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