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欢收拾完灶房出来,天色已完全黑沉,没有月光,完全靠灯笼照明,她四处打量着,除了巡逻的侍卫,再没有其他家丁出来。
她心中已经想好了逃跑计划,让那个冷脸阎王喂药,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
她想了想,其实阎王说喂药也未必是真喂药,说不定就是弄了碗毒药等着她,然后七窍冒黑血,紧接着全身抽搐,痛苦而亡,临死前还要看到阎王的阴笑。
想想便是一身冷汗!
她瞄准了一个方向,悄悄偏离了方向,然而,失败了。
跟在身后的章卫和风逸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拦住她:“做什么去?”
姚知欢尴尬地笑出了声:“侍卫大哥,奴婢肚子痛,想上茅厕。”
章卫不屑:“刚吃完那么多鸡腿,这会儿又说肚子痛,糊弄鬼呢?”
姚知欢故作为难样:“二位侍卫大哥有所不知,奴婢打小就是直肠子……”
二人不等她说完,干脆直接架着她走向招熙堂。
“侍卫大哥冷静啊……呃!”
二人直接将她拖回招熙堂,按坐在茶案之前,慕容漓枫一袭藏青色便装坐在对面,茶案上,端正地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棕黑色汤药!
慕容漓枫端起药碗吹了吹,难闻的药味瞬间冲进鼻子中。
“本王喂你喝药,有这么可怕吗?”
姚知欢点点头,又摇摇头:“您是王爷,着实不必这么客气,奴婢自己会喝…”
“你知道吗?整个端王府中,还从未有人敢像你这般抗拒过本王。”
声音轻柔,神色莫名,姚知欢生生发出一身冷汗,这个男人是吃错药了吗?
“哎…不是,王爷,您冷静点,听奴婢解释……”
话未说完,一勺汤药已经抵到嘴边,只等着她张嘴。
看着他不容抗拒的眼神,姚知欢心一横,开口喝了下去。
汤药又热又苦,顺到口中怎么也咽不下去,慕容漓枫腾出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一拍,汤药即刻顺着喉咙下了肚,紧接着就是第二勺,根本不容她呼吸。
一碗汤药终于喝完,姚知欢回想着汤药的苦腥味连连作呕,忍不住一阵猛咳,小脸咳的通红,眸中蓄满水光。
姚知欢许是还想着喝下去的是碗毒药,自己肯定活不过今晚,眸中的水雾瞬间化作眼泪流下来:“几个鸡腿而已,值得王爷您亲自动手杀人吗?”
慕容漓枫诧异地看着她,章卫和风逸二人也目瞪口呆。
姚知欢抽了抽鼻子:“王爷可否赏纸笔一用?”
“做什么?”
“写遗书啊!奴婢这点权利,您不会也要夺走吧?”
慕容漓枫看了看躲在外面偷看的紫莺,随手拿起一块芙蓉糕送进姚知欢的嘴里:“喝完药想吃点心就直说,没必要跟本王上演苦情戏。”
嗯?姚知欢被迫吃下芙蓉糕清口,难道方才喝的不是毒药?
“回去早些睡。”慕容漓枫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提醒,“以后记得按时喝药,本王不是天天都有工夫喂你喝。”
姚知欢许久未回过神,阎王吃错药发病了吗?这么反常?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阎王肯定还准备了更大的鸿门宴等着自己!
夜深沉,紫莺和一名叫元奕的家丁值夜,期间,紫莺一直是气鼓鼓的。
元奕年纪不大,看到紫莺这个样子,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那乡野丫头凭什么能得到王爷垂怜?王爷还亲自喂她喝药。想想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