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收拾完之后,钱乙再次探脉,但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牛乳和蛋清虽然逼出了些许毒素,但毕竟摄入已久,且毒物似乎是无孔不入,吐出来的分量根本不值一提,除非找到解药。
慕容漓枫紧紧地盯着钱乙,“她所中何毒?”
“这个,下官不知啊!”
慕容漓枫的拳头捏的咯吱直响:“探了许久脉,你就跟本王说不知道?”
钱乙直磕头:“王爷容禀,下官诊断,此毒虽罕见,但绝不会致命,可无奈姑娘患有隐疾,导致气血逆行,这才骤然发作,昏迷不醒。”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会死?”
“王爷恕罪,姑娘这种情况,下官着实无从判断啊!不过,下官当即可以配些解毒药,先让姑娘服下,尚能撑上三天。”
“三天之后呢?本王便要给她收尸了吗?”
钱乙除了请罪,似乎再说不出其他话了。
“滚下去配药!”慕容漓枫看着杵在原地的钱乙,愠怒至极。
“是…是!下官这便去。”
打发了钱乙,慕容漓枫唤来吴深。
“即刻彻查王府所有人员今日的行踪,去过或是经过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还有出门的都接触过什么人,采买了什么东西,什么时辰回来的。”慕容漓枫的眸色愈发清冷深沉,“一个都不许漏!”
“是!”
另一边,钱乙配完解毒药,正在查倒掉的药渣,一番检查之后,除了在些许茯苓残渣上发现了黑点,无其他异常。
“如何?”
冰寒入骨的声音传来,钱乙一惊,转身看去,不知慕容漓枫何时站在了身后。
“回王爷,这茯苓上面的黑点甚是可疑,下官还需带回太医院进一步检查。”
慕容漓枫眸色黑沉泛寒光:“你最好能在三天之内找到解毒的法子,否则….”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天色微明,慕容漓枫派人送走了钱乙,他疲倦地靠在院中摇椅上吹着风。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薄褥轻轻地盖在了身上,他下意识地起身看着来人。
竟是姚知欢?“王爷,现在虽然还处于盛夏,大清早的您也不能这么吹风啊!”
她依旧是那个让他讲道理的不服气的样子,随即问道:“你怎么下床了?”
姚知欢不说话,只是笑,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漓枫觉得她眼神有些空洞。
“我…就是想最后再看看您。”姚知欢笑的凄然。
慕容漓枫眸色一紧,还未说什么,便见姚知欢轰然倒地,吐血身亡!
“呃!”骤然从梦中惊醒,慕容漓枫拭去额头上的汗,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上真的有一条薄褥,随即连忙起身走向内屋。
赶到房间的时候,姚知欢依旧躺在床上睡着,沈嬷嬷在一边照顾。
看慕容漓枫焦急的样子,沈嬷嬷有些诧异:“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慕容漓枫没说话,此时仍然觉得心悸,想当年,母妃被父皇赐毒酒后,也是这样躺在床上,挣扎之后,很快便了无声息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慕容漓枫不知,心悸便是害怕吗?自己又在害怕什么?
怕母妃的悲剧在她身上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