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瞒不住，还不如将此事闹大。”

莫宸轩瞬间明白了慕容漓枫的意思：“恶人先告状。”

“……”

翌日寅时末

天空露出淡淡的鱼肚白，朝臣们身着朝服，神色肃穆地聚在合安殿中等候。

由于正逢前日太子寿辰，今日又是外国使臣来朝进贡的日子，池江国国主亚达哈、太子布那邗以及其他边国使臣也都着礼服携贡品等候。

周帝准时上朝，百官及使臣恭敬行礼。

但是，点卯之后，未发现慕容漓枫与莫宸轩的身影，甚至二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连个口信都没传过来。

刑部尚书莫翰泽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皇子与朝臣们都在，外国使臣也按例准时达到，唯独不见这二人，周帝脸色微变，随即把目光落在了御史台大夫郝先哲的身上。

郝先哲出列，上前一步回禀道：“启禀陛下，臣昨日接到回禀，说在百锦居之中，发现了端王爷的身影……”

话音落地，众朝臣唏嘘，交头接耳，周帝眉头紧皱，脸色极难看，亚达哈和布那邗暗中对视一眼，神色莫名。

周帝重重地拍在龙椅把手之上，朝堂之上立即安静下来，随后又转而看向莫翰泽：“莫尚书，莫司正又是所谓何事？”

莫翰泽出列回禀道：“回陛下，想来是被某些事情缠住了。”

郝先哲反驳道：“有什么事能比朝会重要？莫非也留宿某处，流连忘返了？”

莫翰泽气的脸色通红：“郝大夫，陛下面前，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这时，内侍后总管匆匆来禀，说莫司正到了。

“先拖下去重责二十杖！”周帝叹口气，转而看向莫翰泽要开口求情的样子，沉声道：“国有国法，莫尚书不得多言。”

朝会迟来，无论缘由，先杖责二十！

杖责在合安殿门口执行，板子重重地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清晰地传至合安殿中，朝臣们屏住呼吸，莫翰泽捏着拳头，手心尽是冷汗。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莫宸轩深呼口气，便起身走进合安殿，直接敛袍跪地，动作过快，扯得杖伤疼痛，额头冷汗涔涔，呼吸也略显急促：“陛下，臣知罪。”

周帝故意忽略莫宸轩的极度不适，沉声问道：“所谓何事？”

“回陛下，臣受端王爷之托，特向陛下告假，昨夜端王爷回府路上，遭遇刺客负伤，臣已于昨夜将其中一刺客当场缉拿至都邢司审讯。”

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王爷于京城中遭遇刺客，却是都邢司官兵救援缉拿刺客，监门军办事不力未能及早明察，巡逻士兵又去了哪里？

莫宸轩不顾朝臣诧异的目光，继续回禀道：“刺客名叫阿泰，据他交代，说是与百锦居惹事有关，但此事明显还有隐情，具体原因还深纠，臣破案心切，故而忘了时辰来迟，还望陛下明鉴。”

前面暴了这么多信息还不够，紧接着又暴了其他信息：阿泰是谁，百锦居惹事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值得深究的隐情？

听到阿泰这个名字，池江国太子布那邗显然有些紧张。

周帝还未能对这些消息量完全消化的时候，鸿胪寺卿许言淞忽然出列跪倒在地，直接磕头请罪道：“陛下，臣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