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明居虽离着端王府不远,但周边街道很清净,方便姚知欢时常回来同姚业承相聚,今日得知女儿要回来,姚业承拎一只整鸡回来炖汤给女儿庆生辰。
小小的院子,饭香四溢,姚知欢点了两只灯笼挂在屋檐之下。
父女二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两样时蔬小菜,一份贴饽饽,一碗鸡汤,吃的十分温馨。每次看女儿大快朵颐,姚业承脸上总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但自从来了京城,这种淡笑便不会维持太久,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忧愁。
他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彻底失去这个女儿。
“阿爹,您怎么了?”姚知欢吃完一只鸡腿,抬头看着父亲的满脸担忧。
这种忧愁,在每年她的生辰时,都会在阿爹的脸上看到。
或是因为阿娘不能陪在身边,又或是心底藏着什么秘密。
但强烈的感觉告诉她,第二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姚业承一如既往的沉默。
“阿爹,您还是不喜欢京城吗?”
“京城王权贵族太多,有时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小命都没了。”
“那女儿还得罪了冷脸阎王呢,现在不是依旧活的好好的?”姚知欢看了看石桌上的粥品,“这还是王爷特意吩咐带来给您品尝的。”
红枣百合粥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十分诱人,姚业承仅尝了几口便喝不进去了。
姚业承忽然板起脸训道:“那是你命大。”
姚知欢沉默了,想想也是,得罪慕容漓枫的下场她亲眼见识过多次,但对自己,向来只是言语上的威胁,并没有其他动作,有时还会下意识地护着自己。
尤其是那次上街遭到许得才那个地痞纠缠,冷脸阎王还险些掰断了他的手指。
还会手把手教她习武练剑,写字画画。
姚业承看女儿失神的样子,眉头紧锁:“你可是看上他了?爹可跟你说……”
“哎呀!阿爹,女儿明白,不能跟皇室或是当官的产生感情…”姚知欢双手交叠托着下巴,“不过,阿爹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难道是因为阿娘?”
姚业承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慌乱。
姚知欢似乎并未发现,继续打趣道:“难道阿娘是因为受了当官的惊吓,所以造成了血崩?还是根本就是被当官的害死的?”
姚业承手心冒出冷汗,脸色也顿时有些难看。
但他很快便恢复正常,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的星月合体的玉坠给女儿挂在脖子上:“过了今日,阿爹的欢儿便正式成人了,这是给你的成人礼。”
姚知欢又惊又喜,这样一只翡翠镯子,定要花费不少。
“阿爹,您这么破费做什么,留着些银钱,早日还上欠债多好。”
银色的月光下,衬得星月玉坠十分好看。
听到女儿这般说,姚业承稍稍松了口气:“无妨,该给你的,爹一定会给你。”
听到这话,姚知欢心生酸楚,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阿爹,那您能跟女儿说说阿娘的故事吗?哪怕就知道她一个名字也好。”
姚业承的眉头紧了紧。
姚知欢看着,以为阿爹又要不高兴的时候,姚业承却指了指她脖子上挂着的玉坠:“你阿娘的名字,就在这玉坠上。”
“星月?”姚知欢抚摸着玉坠。
“你阿娘叫风漓月。”
风漓月?姚知欢想再问下去的时候,姚业承却怎么都不肯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