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胡首民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走出坊间的时候,落影悄悄地走了进去,在火盆找出了未烧干净的几张碎片。
少刻,碎纸片便到了慕容漓枫的手上。
信纸被烧的发黑焦黄,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表姑、安、帮、退、难、除……
慕容漓枫默默记下了几个字,便将纸片送到烛火上点燃,丢进了铜盆里。
这几个字只能表明胡首民是想给太后写封家书,人之常情,并不能说明什么。
此时,碧珠重新烹了茶,给慕容漓枫送来,见他还有事要忙,便知趣地退下了,走过一段长廊拐了个弯后,再次碰到了胡首民。
“碧珠姑娘。”胡首民二话不说便拦住了她。
碧珠福了福身子:“大人,奴婢适才多有得罪。”
知道碧珠是太后的人时,胡首民对她便有了别的看法。
胡首民见四下无人,略显神秘地说道:“碧珠姑娘跟在王爷身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若是太后娘娘知道,怕是该心疼了。”
碧珠一副柔弱的样子:“大人见笑,奴婢就只想专心伺候王爷,想不了许多。”
“你不想可不行,再这么下去,没多久你就会被那个姚掌令给比下去。”胡首民尽力将声音压到最低,“方才她数落你的时候,可是一点情分都不顾啊!”
此时,姚知欢正隐蔽在漆黑的大片的古树荫下,默默地看着二人低声交谈,虽然距离远了些,并不能完全听清什么,但至少,二人接触是真真切切的了。
碧珠心思蠢笨,胡首民这么明显的挑拨,她居然一点看不出来。
不远处的二人交谈了一会儿后,胡首民将一个信物类的东西交给了碧珠。
姚知欢悄悄了挪了个位置想看清楚,但怎么也看不到。
眼见远处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便叙诉转身去找了慕容漓枫。
“没了个紫莺,又来个碧珠,看来只要奴婢在,这麻烦就没完没了。”
姚知欢熟稔地为慕容漓枫研磨。
“你怎知她要害你?就凭她和胡刺史交谈了几句?”慕容漓枫头都没抬。
“跟什么样的人交谈需要递信物啊?”
姚知欢见他似乎并不上心的样子,略有些不高兴,研磨的手也加快了些。于是,几滴豆大的墨汁便溅到了宣纸上,迅速氤开成一片。
慕容漓枫微敛眉头,深深地盯着她看。
姚知欢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阎王写字的时候,最恨的就是别人弄脏宣纸!
想及此,她尴尬地笑笑:“王爷,奴婢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便要跑。
“站住!”慕容漓枫重重地撂下笔呵斥道。
姚知欢停下脚步,又走了回去,继续尴尬地笑着:“王爷,反正这张纸也不能用了,不如,奴婢给您画个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