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夫人还未出门便听说了这事,当即笑出声:“周弘这小子倒是胆大,自己娘和祖母还在风口浪尖上,他倒是不忘添一把火。”
周珠在一侧得意笑道:“就这样一个蠢东西,祖母还疼得跟块宝似得,不过娘,这件事咱们要不要去告诉长公主?现在周弘欺负的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呢。”
“好主意。”二夫人得令,立即让人去行宫传消息了。
这头,大夫人知道老夫人被传走问话后,便大病一场,如今周弘又惹出这样的事,当即气得背过气去,分明还没过四十,两鬓竟是生出几根白发来。
大夫人看着身边的心腹婆子问道:“老爷那儿怎么说?”
“老爷至今没有回消息呢。”婆子为难的看着她。
大夫人微微咬牙:“这件事你继续给老爷递信儿,若是他再不想法子,莫说老夫人这条命要被折腾没了,他唯一的亲儿子也要被折腾没了。”
“是。”婆子应声,连忙去办了,但周万福现在根本无心顾及,他一心扑在豫王的事上,想着只要哪一天豫王能够将得位,他就是真正的大功臣,可若是失败,他便真是一败涂地,什么也没有了。
周顺的事处理的很顺利,倒也算他自己福大命大,虽有的伤都没有伤及要害,险险保住一条性命。
又是几日过去,朝廷中一片安静,冷一每日都会来送些东西,但就是不见谢焱踪影,直到前方传来战报,太子举荐的人被打得逃跑了,谢焱才终于出现,却是要准备领兵出征了。
明日便是周珠出嫁,沈知忆得知谢焱之事,晚上晚膳也没有用多少便坐在花园的秋千里慢慢晃荡着。
霜降手里拿着披风,叹了口气:“姑娘心里记挂着王爷,但王爷却始终不肯来见姑娘,也不知是怎么了?”
“许是出了事,但是宁王府素来是口风最紧的地方,什么也探问不出来。”青秀苦恼道,瞧了瞧披风:“我给姑娘拿去吧,她今日晚膳也才吃了一点点,你去吩咐小厨房再做些姑娘寻常爱吃的糕点。”
“嗯。”霜降点头,转身要走,却差点轻呼出声,好在及时用手捂住。青秀听到声响,回头一瞧,也是瞪大了眼睛,却看到谢焱脸上还有未痊愈的伤疤,从鼻梁划到耳根,看起来略有几分狰狞。
谢焱眉梢微挑:“吓到了?”
青秀跟霜降对视一眼,忙摇头。
谢焱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披风,朝沈知忆走去了。
沈知忆鼻子灵,嗅到熟悉的香味,眼睛微亮;“还以为王爷不会过来了。”
“出了些事。”谢焱将披风给她盖上系好:“夜里凉,听闻你前阵子病了。”
“现在好了。”沈知忆浅笑着抬头,看到他脸上的伤时,眉心微微皱起:“王爷这是……”
“前些日子去西山驯一匹西域进贡的烈马,不小心弄伤的。”谢焱淡笑道。
沈知忆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