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瞧得真切?”沈知忆又问道。
周顺颔首:“我曾见过大老爷,只是他不认识我。来时,他身边还跟这个当铺里的伙计呢,只是不知为何没过来。”周顺也觉得疑惑。
沈知忆心下了然,只嘱咐道:“见过他之事,你只当从未发生过,也从未与我说过,明白吗?”
周顺见她面色严肃,连忙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这才带着张昭走了。
张昭走时,还回头看了看沈知忆,甚是不明白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出来了才拉着周顺问道:“你当真认识这位宁王妃?”
“自然。”周顺笑道:“我娘曾经是王妃身边伺候的,王妃为人大方又善良,多亏了王妃,我才能参加今年的秋试,后来那周家小公子使人打我,差点一条命就没了,也多亏了王妃我才能活到现在。”
张昭听着听着,又看看手里的玉佩,嘀咕道:“难道真是那七老爷瞒骗了宁王?他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肯定是,回去你可别乱说宁王妃的坏话,她是好人。”
周顺巴拉巴拉的跟他说了一大通,琴穗跟在后面听完,这才转头回去跟沈知忆禀报了:“王妃放心,那张昭不会乱说话的。”
沈知忆稍稍松了口气。张昭看着冲动莽撞,今年秋试靠了第一说明口才也不差,今日之事她也是特意留了他看了全程,怕得就是他回去乱说,好在有周顺在。
正说着,琴心在一旁道:“王妃真打算赔钱?便是官府查清楚了七老爷要抄家,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便是查清楚了,也不会有足够的银子。”沈知忆淡淡道,若是那七老爷是周万福或豫王的人,打着宁王府招摇撞骗来的银子八成也入了豫王府要不回来了,但宁王的名声不能坏:“霜降,回去将我的嫁妆换了银子,而后马上拿来这里。琴穗留下帮账房处理好赔钱之事,之事钱能照胆子赔付,唯有一件事你要办好。”
“王妃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尽心做好。”琴穗忙道。
沈知忆颔首:“一时准备笔墨纸砚,但凡拿了赔款的人,都要在纸上为宁王和边疆战事留下名字祈福,待名字全部写好后,我会送到普济寺请大师做法,保佑在外的将士能平安归来。”
琴穗微微一怔,却是连忙应下了。
沈知忆留了霜降帮着料理事情,这才转头离开了。
琴心跟在后头一道走,只是再看沈知忆的目光也深了些。这个王妃,她本以为王爷喜欢,也不过就是能挣一些银子有点头脑罢了,现在瞧着,这头脑也非一般的商人头脑,她更会经营名声,也能舍得。
出了丰德当铺,沈知忆又去其他几个铺子逛了一圈,不过他们早就听到了风声,准备好了十全十美的东西给她瞧,可偏生就是交不上银子。
沈知忆心知肚明,只让人带了账房先生和近三年来所有账簿回去,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到了王府,琴心才问道:“账房是要威逼利诱还是严刑逼供?”
“不必,每日一碗白豆腐汤伺候着,各自安排一个院子住下,不许任何人跟他们说话,不许他们自尽。”沈知忆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