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微微皱眉,她还从来没用过这样的法子:“万一他们一直不肯说怎么办?”
“不打紧,熬过一个月再说,王府也不差这点儿豆腐汤。左右这些账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完的,只告诉他们,自杀者,家人一个不留。若有弃暗投明者,赏黄金十两,白银百两。”沈知忆接过水珠递来的茶,淡淡道。
琴心瞧了眼水珠,微微皱眉:“没传你,你怎么进来的?”
水珠面色微白,忙道:“奴婢见王妃忙了一天,定是渴了,所以才……”
“罢了罢了,往后注意些,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沈知忆淡淡道,一副好说话不计较的样子。
琴心没说话,水珠这才赶忙退下了。
等她一走,琴心才皱眉,却听沈知忆道:“罢了,一个小喽啰,有什么话让她传出去也好,省的我们自己费心。”
琴心看着她半晌,见她垂眸饮茶平淡极了的模样,这才怀疑的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沈知忆才抬眼看了看堆积成山的账目,揉了揉眉心。她虽然心算厉害,但这样多的账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最好是那几个账房先生自己招了。
月息从外头进来,瞧见一摞摞的账目,笑道:“王妃辛苦了。”
“不辛苦,章勇章忠那儿怎么样?”沈知忆问道。
月息浅笑,抽出三本账目来:“这是王妃要的东西,章勇胆子小,在外又偷偷娶了妻,听说儿子都快生了,奴婢厉声问了几句,便是什么都招了,只是证据还是在这账目里头。”
沈知忆随意翻了翻,点点头:“使人看着二人,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看看他们背后还有谁。”
“是。”月息颔首,却又有些担心的看她:“王妃,王爷吩咐过,您暂时不用处理这么多,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便是我不动,他们也不见得会放过我,姑姑应该明白。”沈知忆浅笑道,与其自欺欺人在家过几天好日子,倒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如早点准备。
“王妃目光如炬,是奴婢目光短浅了。”月息姑姑惭愧笑道,沈知忆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并没有再多说,不过今日这么一闹,楚王妃倒是莫名其妙被拉下水了。
京兆府的人寻上门时,她还在想法子去捞胡老爷,哪曾想这直接就寻上了自己。
过来的只是衙门主簿,倒是十分客气,只询问道:“王妃可认识七老爷此人?”
“丰德当铺的七老爷?”楚王妃的确不记得了,但旁的嬷嬷却提醒道:“是您娘家隔了三代的远房亲戚,四年前入京城,后来还是得了您的庇佑,才入了宁王府成了丰德当铺管事的。”
楚王妃也想起来了些许,却是狠狠拧了下眉头,当即道:“既然他做出这等不忠之事,还请京兆尹直接处置了就是,本妃绝不会插手多问。”
主簿一瞧,心里有了数,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