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贱笑起来,这一波下来,顾宴的面上顿时有了更多缤纷的颜色。
第二天一大清晨,江堰就带着梁喜识出门去了。
梁喜识尚睡眼惺忪:“小江总,你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江堰面色坚毅。
然后梁喜识就被带到了一家看上去历史悠久的早餐店,大吃了一顿。
放下盘子,江堰不由感叹:“这可真是,吃得”
“肚皮溜圆”梁喜识道。
“脑满肠肥。”江堰道。
梁喜识:“”
建议直接去参加中国诗词大会。
“小江总,”梁喜识有些心虚,“你真的是来公费旅游的吧。”
“啧”江堰斜他,“霸总的事,能叫公费旅游吗”
这明明叫实地考察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晨雾缭绕,水汽蔓延,这边的水泥路也修的不太踏实,边沿的嫩草冒了一茬又一茬,行人们也各自神色悠然,节奏缓慢,看上去很适合养老的样子。
“小江总,”梁喜识礼貌提示道:“你这样走,是找不到好苗苗的。”
“你又知道什么”江堰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正是这样,才能找到向景娱乐的下一个扛把子台柱子;况且,我们现在也不只有这一个目的。”
梁喜识:“那另外一个目的是什么”
“吃太饱了。”江堰打了个俏皮中带着点清新的小嗝,“散散步消消食。”
梁喜识:“”
他就知道
“而且你这样也很没有公信力。”梁喜识道:“这儿的人不大认识你,说不定觉得你是骗子。”
“怎么可能。”江堰对这个说法表示很不屑,“我这么帅,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传销的。”
梁喜识:“”
难道传销就更好吗。
二人在h市的清晨足足逛到了正午,各自累的呼哧带喘,恨不得吐出个舌头来散热。
正当江堰打算打道回府下次再来时,他转过街角,忽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哦,”那个人把江堰从半米远外的地上拉了起来,温温和和地致歉,“没有看到你们。”
江堰本来被撞的晕头转向,转头一看,梁喜识竟然也在地上,顿时震惊到瞳孔地震。
这人以一己之力把两个人撞飞半米,竟然自身纹丝不动,这就是恐怖如斯的斗宗强者吗
但他抬头,却呆住了。
眼前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皮肤微黑,眼窝深邃,头发乱糟糟的,戴着顶不伦不类的草帽,身上的衣服也补丁撂补丁,甚至沾着些灰尘杂草,却依旧有一中在日光下要蓬勃而出的野性美。
他见江堰和梁喜识看着他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把你们撞疼了吗”
江堰的手还被他攥着,热乎乎的。
梁喜识没人拉,憋屈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电光火石之间,跟江堰眼神交换了十几个来回
江堰:sos这不就是景势高高高高配版
梁喜识:还真的有你快问问
江堰:我要怎么问啊问他你想做ra star吗
梁喜识:废话问他想不想赚钱啊
江堰:怎么能这样说像拉皮条的
“你们”秦玓说话有些不流利,“不是本地人。迷路了吗来我家吃饭”
梁喜识连忙眼神暗示。
江堰顿时会意,深沉道:“你喜欢钱吗。”
梁喜识:“”
难道这样就不像拉皮条的了
“喜欢。”秦玓乐呵呵地对着江堰笑,“更喜欢好看的人。”
梁喜识:“”
知道了,没人扶原是他不配。
二人到底还是没去秦玓家里蹭饭,而是选了个咖啡厅,非常谨慎地了解了一下他的具体资料。
秦玓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混有一半印度血统,由于某些原因,目前还是黑户,高中就没上学了,目前在干一些体力活养生病的妈妈。
他对自己要去a省并不排斥,并且提出了两个要求,一个是帮妈妈治病,一个是帮他上户口。
一言为定,秦玓就回去收拾行李了。
回程的车上,江堰不由道:“总感觉第一个要求我耳朵都听出茧了。”
“是的,总计为止您已经救过三个妈了。”梁喜识礼貌道:“我愿称您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星际救妈客。”
江堰:“我谢谢你。”
方才秦玓展示了一下他的专业技术,唱歌意料之外地很不错,至于跳舞倒是一点不会。
但是为什么江堰并不在意呢,是因为这老实孩子笑容灿烂地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说他身体很软,可以学的。
梁喜识:“小江总口水擦擦。”
江堰大惊失色,发现自己竟又被骗到:“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过就算以我来说,”梁喜识认为自己在提供直男视角,“身材确实非常棒。”
非常地具有阳刚野性之美,腹部还有一道疤,但是反而相得益彰。
江堰赞同道:“确实。”
梁喜识说完,登时感觉有些不妙,“小江总,你不会”
“你想啥呢”江堰痛斥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秽”
梁喜识:“是不是因为他腿毛很重。”
“不止。”江堰淡淡道:“他臀部有点平。”
这话说的还算轻了,秦玓转过身的时候,他简直惊掉下巴。
如果说大哥具有刀削斧凿般的侧脸,那么秦玓就具有刀削斧凿般的屁股,线条之硬朗,幅度之平缓,让他顿时心如止水,什么动摇都无了。
梁喜识淡然一笑:“这虽是意料之外,倒也是情理之中。”
江堰:“”
一开口就知道,老欧亨利了。
江裴凉抵达酒店时,已是夜晚。
他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打开微信,却发现置顶的对话框上没有任何新消息,顿时眉关一紧。
干什么去了,一天都不着信
突然,尚未回来的顾宴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顾宴:酒店的人说小少爷带了个不认识的男人回房间,穿的还破破烂烂的,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才一天的时间,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怕他被骗。兔兔递爱心
江裴凉手指一紧,没有回复,而是收了手机,向203走去。
不知是不是酒店的隔音不好,还是江堰的门没有关紧,他越走越近,门缝里溢出来的人声就更加清晰。
“你动什么动”
这是江堰的声音,江裴凉顿住了步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好不舒服。”
“弄完之后你就舒服了。”
“好吧。我是第一次,你要轻一点。”
“知道知道好了,都这个紧要关头了,你扭什么扭别动”
江裴凉的呼吸声重了些,愈发面沉如水,整个人都在发怒的边缘,喉咙却有些梗塞,暂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攥紧了手指。
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回。
但他的犹豫向来不会持续太久,江裴凉冷着脸向前一步,直接推开了门
主卧之内,大床之上,竟然有三个人。
一个陌生的黑皮男子在床上打滚,梁喜识在一旁手忙脚乱地负责按着他,江堰则蹲在黑皮男的小腿前,聚精会神地使用最新款脱毛仪,旁边散落着沾着泡沫的剃须刀。
三个人井然有序,衣着整洁,各司其职,当听到门响时,齐刷刷把头转了过来,像三只懵逼的呆鹅。
“把这个多用几次你以后就不长腿毛,老板不会害你的”江堰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他大哥一副气势汹汹马上就要暴怒的状态站在门口,顿时呆了:“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裴凉:“”
他沉默了半天,蓦然冷硬道:“我才要问你。”
“你没事剃别人腿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