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依旧面带微笑地满足了他的要求:“护法,你退后去。”
梁喜识屁颠屁颠地钻进了后头的休息室,办公室内顿时只剩下了对峙的二人。
“想必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吧。”顾宴阴着脸,啐了一口:“真是够不要脸的。”
江堰没有露出被侮辱的神情,而是瞪圆了眼,感叹道:“你真的玩很大是四川戏剧学院毕业的吗”
这和一开始他见到的是两个人吧。
“顾左右而言他,谁教你的”顾宴带着嫌恶的神情,道:“做人能下作到勾引自己大哥,你还真是厉害。”
江堰:“”
这一点他就必须要反驳了。说起来别人可能不信,但的确是大哥勾引他的
“所以呢”江堰虽然心里毫无波动,但因为尊重,仍开口配合了他的表演:“你想怎么样就靠这点小伎俩,想得到什么结果”
“小伎俩确实是小伎俩。”顾宴呵呵地笑了起来,慢慢走向前道:“只是不知道你看了这份东西后,还能不能保持这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摊开手,在办公桌上放了一份文件。
江堰定睛一看,是亲子鉴定出具的结果,虽然没看明白,但大概也能懂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许久。
顾宴似乎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笑了几声,正打算乘胜追击,就听见江堰凝重地快要滴出水的声音:“你是怎么取到我爸的毛发的”
“”顾宴心虚道:“就、就趁睡午觉的时候拔的啊。”
“什么”江堰的身躯一寸寸高大起来,他居高临下地表达了自己对这一违法行为的斥责:“你跟我爸一起睡的午觉”
“你在想什么”顾宴连忙道:“别乱说话我只是让他的下属拔的。”
江堰一屁股坐了回去:“哦。”
顾宴:“”
“不是,”顾宴把那张文件往江堰的脸上怼了一点,“你看得懂英文吗要不要我给你翻译一下,这边的意思是,你不是亲生的。”
江堰:“哦。”
顾宴:“你是抱来的,你不是亲生的,你不是江家人,你懂这个意思吗”
江堰:“哦。”
顾宴:“其他三个人都是亲生的,只有你不是亲生的,你很有可能是婚外生子的产物。”
江堰:“哦。”
顾宴:“”
“你在哦什么你在哦什么”
或许是每个站在办公桌前这个天选之位的人都会获得一个增益buff,战斗力增加,力量增加,精神力减弱,逐渐通臂猿猴化;总之顾宴也走上了这一条老路,他愤怒地叫嚷道:“裴凉不就是打算把你留在家里,用兄弟的关系掩饰吗你知道这件事爆出来会有什么结果你根本就不是江叔叔的亲儿子你会被赶出家门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江堰:“哦。”
他平静地把那份文件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抬起头,认真道:“你一开始就想错了。”
顾宴:“什么”
“我哥,他,从来没想过要掩饰什么。”江堰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顿了半晌,才道:“他是要和我堂堂正正在一起的。”
顾宴被这句他从未想过的话而怔住了。
正常权衡利益后,都不可能会做出这样损失极大的选择,江裴凉那样冷心冷情的人,会这样想吗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
但江堰才不管他相不相信,一拍桌子,现在就打算要找回场子了:“鉴于你这段时间真的给我增添了非常多的麻烦,还让我亏了钱,所以,你完了。”
顾宴骄傲的个性让他即使在这种处境下也要讽刺回去:“我完了你想怎样要告诉江叔叔吗你敢吗”
“我不会告状。”江堰面带微笑 ,宣布道:“我要和你进行商战了。”
顾宴差点被他逗笑,轻蔑地摇了摇手指:“那我想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他可是艾利斯顿商学院毕业,出了名的系里奇才,实战从未拉胯 ,小小年纪就玩转金融圈,江堰和他玩商战,简直就是小米枪对大炮,自取其辱。
“我也告诉你,”江堰严肃地说:“搞商战,我是专业的。”
话音刚落,随着他的振臂一呼,从休息室里陡然冲出来了两个人,赫然是梁喜识和秦玓;门口也进来了一个娇小的助理,别乐还非常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顾宴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你、你干什么”
“就是现在”江堰高喊道:“别乐”
别乐训练有素地端着咖啡直直而进,利用顾宴的懵逼状态,非常客气地将一小口咖啡喂进了他的嘴里,效果显著,顾宴三秒之后就出现了痛苦的神色,短时间内无法回神。
“干得漂亮”江堰又喊道:“秦玓”
秦玓应声而出,站到了顾宴的面前。
江堰站在椅子上指指点点:“军体拳准备”
秦玓双手握拳放于身侧,发出雄浑的应和声:“哈”
在场唯一一个正常人梁喜识:“你在干什么啊小江总”
“坐他的腰没错,坐他的腰不要坐到别的地方万一坏了我赔不起。”江堰继续隔空指挥,“好,小玓坐稳了就现在,骆驼式固定”
秦玓把尚处于懵逼状态的顾宴上身拉起,以自己超强的柔韧性,把他连带着拗成了一个反过来的c字,顾宴顿时发出了久未锻炼的惨叫声:“啊”
梁喜识火烧屁股般蹿了过去,嘴里呼喊道:“小江总,你不要这样啊小江总”
顾宴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他忍痛看着梁喜识冲过来,心头涌现出了生的希望:“梁经理,救我”
话音未落,梁喜识就一个非常具有技巧性的战术绊倒,狠狠地摔在了顾宴的身上,为他的腰部再度贡献了一份微弱的力量。
顾宴:“”
救命啊
群情激愤,鸡飞狗跳,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在外头工作的职员们,听着办公室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呼叫声,习以为常地继续盖下了一个戳。
晚饭后。
“今天做了什么”江裴凉敛着眸问,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温柔,“累吗”
江堰可疑地停顿了一瞬,才道:“累。”
没想到今天物理商战还真是花费了他一些力气,顾宴不愧是蹦跶到最后的人,血还是很厚的。
江裴凉半阖着眼看他,没能瞧出什么破绽,只是抿着唇,亲了亲江堰的手腕。
最近江堰老拿他香水用,手腕处的味道留的最长,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我这两天要出差。”江裴凉像新婚丈夫似的细细汇报自己的行程,“去b省一趟,三天就回。你想要什么我带回来给你。”
江堰顿时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下意识就黏糊过去,伸出手就要挽上大哥的细腰:“大哥,你太辛苦了。到时候,一定会我想你”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刻,他的余光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人身后的老爹。
江父正站在后头,背着手瞧他俩,看不清神情,静静的。
江堰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但他心理素质实在过硬,临危不乱,把那只已经伸出去的手臂绕了一个大圈,非常刚直且有力地五指并拢,啪的一声抵上额角,雄浑且洪亮地唱起了美声:
“我向你敬礼resect”
江裴凉被震的耳膜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