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还好,一想起还有这么一桩烂摊子,皇后就头疼。
这件事不光得罪了陛下,就连池家父子也一起开罪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嫔妾无能,但很愿意为皇后娘娘分忧。”涂才人声音极柔,有些绵软无力,听着却是舒心。
“嫔妾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为娘娘求一个皇子,旁的都可先放下。陛下不喜嫔妾,又对涂家多有忌惮,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
涂才人的话说到了皇后的心坎上,但皇后心里还是存着诸多顾虑,“无媒苟合,又伤了陛下龙体,本宫不罚便已是法外开恩,若是再下旨迎入宫中……岂不是坏了规矩?不可。”
“皇后娘娘,正因为如此,本来尤大小姐最好的结局就是青灯古佛终老佛寺,若皇后娘娘肯开恩,她必然对娘娘感激不尽。”涂才人将其中好处娓娓道来。
“陛下政务繁忙,轻易不肯进后宫,但经此一事,对尤家大小姐必然是心怀愧疚的,皇后娘娘几碗坐胎药赏下去,还愁不能得子吗?皇后娘娘又对她有恩,不怕她不听话。”
涂才人知道皇后妒忌心重,补充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上一遭,待瓜熟蒂落了,谁又能料……生母还有没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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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
尤听容躲在衣袍下,克制不住发抖,她身上又热又痒,被包裹在危险又熟悉的气味里愈发挨不住。
特别是单允辛覆在她背心上的那只滚烫的手,让那股不耐更加煎熬。
尤听容克制不住地伸了一只手使劲抓挠自己的皮肤,手臂、背心四处抓挠,可偏偏只能刺激的身上更难受,挠过的皮肤又痒又热又痛。
单允辛甚少见她如此乖顺胆小的模样,耐心十足地摩挲着尤听容漏出来的一缕长发。直到尤听容受够了头皮上微不可觉又扰人的动静,烦闷地伸手“啪”的一声,打了单允辛掉手背。
单允辛松了手,觉得想被小猫挠了一下,娇娇软软的,索性连人带衣服将人抱到膝头。
尤听容被身体的不适折磨的动静越发大,单允辛心里一紧,不顾对自己而言犹如撒娇般的力气,一把掀开了衣服,查看尤听容的情况。
尤听容那身雪白的肌肤泛起了不正常的红,锁骨、肩头全是挠出来的一道道微微红肿的指甲印,就连姣好的脸颊上都没落下,俨然是痒极了。
加之出了一身的热汗,瞧着就像遭了一番酷刑一般。
单允辛伸手锁住她的手腕,不许她抓挠,反被惹急了的尤听容又在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单允辛只是挑了挑眉峰,将人用衣服裹严实了,“常顺!让太医进来。”
肖院使低眉敛目地替尤听容请了脉、开了药,亲眼看着陛下不假人手的给尤听容喂了药。
尤听容服了药,眼泪涟涟地昏睡过去,红彤彤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珠,她太累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的一切可怕到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在她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最后看到的是单允辛还带着血迹的手,那只带着牙印的手,仔细地替她掖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