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房里头响起了叶代柔动人至极的声音,道:“将军,谁在外面?”
谢清予不屑拿正眼瞧阮辞,道:“一个不相干的人。”
谢清予正要进屋,阮辞忽然开口:“清予,衣服。”她伸了伸手,把整齐叠着的衣裳送上前去。
原来她还知道天冷,她怕谢清予冻着,就学做了一件衣服。
她今天第一次踏进主院里,是来给他送衣服的。
适时叶代柔弱柳扶风地走出来,谢清予顺手便扣住了她的腰,搂了佳人入怀。
谢清予嫌恶地看着阮辞做的衣服,以及衣服下那双被针扎得红肿的手,冷道:“将军府还没有落魄到要你一个公主来做衣服的地步!与其做这些没用的,不如先学着怎么做个聪明人。”
叶代柔顺着谢清予的胸口,娇软地劝道:“将军别生气,公主也是一片好心,亲手为将军做衣服,委实难得呢。我看就收下吧。”
说着叶代柔款款走下门前台阶,来到阮辞面前,像是挑衅一般,她面带微笑地看着阮辞,然后伸手来接,柔柔道:“公主真是有心了。”
阮辞潜意识里不想把衣服交给这个女人,她不想让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味沾染她做的衣服,遂没有松手。
可不知怎么的,阮辞没有用力,约莫是雪天太滑,随着叶代柔惊呼一声,人就往后跌倒了去。
在谢清予这个角度看来,恰恰以为是阮辞推了叶代柔一把。
阮辞见叶代柔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的样子,有些被吓到了。眨眼之间,一道光影笼罩在头顶,寒冷得比这雪天更甚。
她一抬头就看见谢清予快要吃人的眼神,往后缩了缩。
谢清予气极,一拂手把她挥开,根本没注意力道,阮辞觉得被他打到的地方一阵钝痛,踉跄着也结实栽了个跟斗。
确实痛得难以爬起来,浑身都是刺骨的冰寒。阮辞抽着气,倒顾不上自己,新衣服从她手上滑落下来,散在了地上。
她匍匐过去刚要去捡,手指刚一碰到衣角,便有一双黑色沉靴毫不留情地踩了上来。那黑靴不甘只把新衣服踩在脚下,轻轻一抬,便落在了她素白瘦削的手上。
靴底摩擦着手指骨节传来清晰的痛楚,让阮辞蜷缩成一团,发出轻轻的闷哼声。
谢清予抱着叶代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俯视蝼蚁一般,道:“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废了你的这双手。”
说着他转身进屋,背影决绝,叶代柔的衣裙从他腰边轻盈地飘飞出来,给那生硬的背影凭添了两分柔婉,然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般刮人。
“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将军不要生气了,是代柔自己不小心,不怪公主的……”
阮辞慢吞吞起身,还是将被雪濡湿的衣裳宝贝地拾捡起来叠好,抽着气放在谢清予的房门口,转身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衣服又被送了回来,而且是叶代柔亲自送来的。
阮辞一看,衣服已经被剪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叶代柔不以为意道:“将军官居一品,有头有脸,家里备好的衣衫全都独一无二,怎会穿这样子穷酸的衣。我劝你,以后都不要给将军做任何东西,昨天只是对你略惩小戒。”她美眸流转,鄙夷地看着阮辞,“你以为进了这将军府,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