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吸了吸一口气,抬脚走进了被烧成废墟只剩下框架的屋子里。官兵把那焦尸抬出来呈现在他眼前。
一看就是个男人,不是阮辞。
谢清予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经查,这山上的几十口人正是流窜在这附近一带、官府屡抓不到的流匪山贼。
这些山贼胆大包天,居然跑到城里去作案,而且一掳还掳了个公主!
谢清予找不到阮辞下落,有些窝火,道:“搜,把这整座山头每一寸土地都给我搜清楚,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官兵们沉默,大概知道谢清予要找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至于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到底是谁,无人敢去探究。
谢清予不知道究竟是谁先一步到了这山上,把一窝贼匪全锅端了。这个地方被付之一炬,这会儿就是想查是何人所为也无从查起。
他现在只想找到阮辞的下落,还有她到底是死是活。
只可惜,谢清予在这山上搜索了整整一夜,了无所获。
阮辞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房里的床榻上。
房间是很普通的房间,木质的窗棂和门扉,木质的屏风和窗边的榻几,处处透着一股静谧和安宁。
窗边垂下一扇竹帘,从外面透进来的风隐约夹杂着清新怡人的竹香。
一切看似都很普通,可倍感清爽的阮辞再低头看了看满床铺就的天蚕冰丝被枕时,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得有多壕啊。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仍是一片漆黑。
阮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段时间她睡得极沉,现在体力才有所恢复。
她隐约记得在睡过去之前遇到的那个黑衣男子,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他说是温霁月让他来的,可眼下这里又好像不是温霁月的家。
正狐疑时,一道人影已行至房门外,轻缓地推开了门。
顾祈抬眼间看见阮辞坐在床上,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
他走进屋里来,手里拿着一只药箱,若无其事地过来坐在阮辞床边,修长好看的手打开药箱锁扣,那精致的锁扣在他白润的指甲下黯然失色了两分。
阮辞暼了一眼药箱,见里面的东西很是齐全。
顾祈清淡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有那么警惕?”
阮辞打量着他,见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衣,脸上不小心溅上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拭,应该是才回来不久还顾不上这些。
顾祈忙着整理药物,还没有时间来顾及自身。
阮辞问道:“你和温霁月什么关系?”
顾祈随口应道:“你猜。”
“朋友?”
“再猜。”
“下属?兄弟?基友?”
“还是别猜了。”
他温凉的手握住了阮辞的手腕,触感如玉。阮辞皱了皱眉,本能反应地缩手。
不想顾祈手上的力道却不容置疑。
他手指拨开阮辞的手指,露出她掌心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