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便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大齐将军么,少了两颗门牙,以后要是到了战场上,都不用开口放狠话,只需要朝对方呲一呲牙,就能直接把敌人笑倒下马,如此是不是方便又快捷?”
“……”谢清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覆在额头上道,“我今日不想跟你斗,你快滚。一醒来就被你气得头痛。”
看见谢清予不好,阮辞就觉得浑身舒畅,道:“你要有力气起来跟我斗,我倒是乐意奉陪。明明你自己很不行,偏偏要说自己不想,虚伪。”
谢清予深吸一口气,才能把那股想狠揍阮辞的冲动给按捺下。
阮辞懒得再多看他一眼,转身道:“桌上的药,你爱喝不喝。”
说罢她便要朝门外走。
“等等。”
阮辞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道:“我伸手够不着,你帮我拿过来。”
阮辞莞尔一笑:“谢将军这是在命令我?首先你这态度就不对。”
谢清予忍了忍:“这是请求,请公主帮我拿过来。”
“没诚意。”
谢清予瞪了她一眼:“难道你还要我为了一碗药而低声下气地求你?”
阮辞笑得越发恶劣:“谢将军不妨试试,说不定我会被你感动哦。”
明明她就摆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会被他感动?感动个屁!
谢清予不求她帮忙,便只好靠自己。
他正撑起身想去拿药,要是绷开了伤口,先前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阮辞皱了皱眉,还是嫌弃地移步到桌边,把药端来给他。
他一手便扼住了阮辞的手腕。
阮辞脸色阴了下来,谢清予抬眼看着她,有种莫名的快感,道:“你很反感我碰你?只要能让你不舒服,那我碰一碰你又何妨。”
没想到都这样了,谢清予手劲儿还很大,他压制着阮辞的手腕,让她动不了。
他便直直地看着阮辞,就着她的手把碗里的药喝干。
阮辞好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反感你么,因为你犯贱。”
谢清予躺回床上,笑了笑,笑容里隐藏着很多东西,居然没有反驳她,道:“可能吧。”
阮辞把空碗随手掷在桌上,带着若灵头也不回地离开,道:“要不是看在刘妈的脸面上,我会来管你死活?你死了倒好,我定会在你坟头烧高香!”
谢清予愣了愣。
他堂堂大将军,最后居然要靠一个奴婢的脸面来得救?
阮辞走后,谢清予叫了侍奉的婆子进来,问:“我睡了多久?”
婆子唏嘘道:“将军睡了好几天了。那日回来将军便晕倒了,伤势重得很,高烧不止,连大夫都没法。刘妈不得已才去求公主帮忙,公主忙活了大半夜才让将军的情况稳定下来。”
谢清予沉吟不语。
婆子又道:“大夫的药对将军无甚起色,没想到公主重新给将军上药以后,伤势就好转了。”
婆子恨不能说尽阮辞的好话,“将军昏迷的这些日,一直是公主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呢。公主嘴上硬,可心里软,样样都亲力亲为……”
呵呵,要是阮辞扒光谢清予让下人们看个过瘾、撒药粉跟撒骨灰一样、打他耳刮子给他灌药,等等行为也算是亲力亲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