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婆子哪敢说。管家吩咐,有关公主的负面影响,在将军面前定要绝口不提。
要说就只能使劲夸,往死里夸。
谢清予问:“她还会医术?”
婆子道:“公主会的可多了哩,听刘妈说,公主画作得极好,还会跳舞,总之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谢清予又想起那日阳光下,她自信地跳舞时的光景。与别的女子跳舞是不一样的。
不知怎的,婆子说的那些他全都信。
原来这几天,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
她挺着个大肚子已是十分辛苦,还为了自己熬夜敷药,等到他烧降下来了才肯回去休息?
谢清予不是个沾沾自喜的人,但他就是感觉到一股少有的暖流在心里缓缓流淌着。
这个女人一直是他最不屑最厌恶的女人。
从前她是个傻子的时候,他以为只要把她娶回来养在家里就行了。但是自从她清醒以后,将军府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也同样最不屑最厌恶他。
谢清予是将军,只要他爱的女人,他就一定要加倍宠着护着。
他这一生至爱叶代柔,叶代柔是个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女子。但是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代柔一心索求着他的爱,在她的身上,却不曾感受过同等的付出和关怀。
谢清予蓦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天下雪,傻傻的阮辞来到他的主院里给他做了一件衣服。
那时他所感觉到的只有羞辱和嫌恶。
可如今,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他发现,她不是一个只懂得天真烂漫的公主,她身上有很多别人所没有的东西,闪闪发光,耀眼无比。
但阮辞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再为他做一件衣裳。
谢清予复杂地笑了一下,闭上眼不再去想。
大概是他在伤病期间,所以才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他何时计较过谁付出得比较多,何时又苦恼于这些情长情短。
谢清予听说叶代柔患了水痘,不能来看他,他也去不了陶然苑,只能吩咐下去,让叶代柔安心养病。
又过了两天,谢清予敷药的药粉用完了,婆子过来潇湘苑取。
若灵早就把药粉研磨至足量,便拿出来交给婆子。
婆子期期艾艾道:“公主不过去看一看将军吗?”
阮辞道:“将军长得很好看么我为什么要去看一看?”
婆子:“奴婢……奴婢觉得将军一表人才,长得还、还好看……”
阮辞似笑非笑道:“那你就帮我多看两眼啊。”
明明婆子是想阮辞过去探望一下的,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堵了回来。
那了药粉回主院给谢清予敷药时,谢清予见婆子一个人回来的,不满地皱了皱眉道:“公主没来?”
婆子道:“那个,公主说她大肚子不方便,大夫也说了,这些日公主劳累过度需要休息……”
谢清予冷冷道:“算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