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一阵烦闷,有那么一刻,他居然希望阮辞趾高气昂地上门来找茬儿。
他是疯了么。
养病期间,不料皇帝亲自驾临将军府,彰显一下他爱臣如子的仁心。
阮辞不得不出来接驾,陪同谢清予一起在主院招待了皇帝一阵子。
皇帝看起来还算仁慈,道:“这些日辛苦谢将军了,朕知道你是忙于职守才耽误了病情,虚礼就免了,好好养着。现在谢将军情况怎么样?”
谢清予揖道:“臣谢皇上体恤,臣已经好多了,不日就能痊愈。”
“不急,你慢慢养,朕免了你这段时间的早朝。”皇帝叹口气,又道,“爱卿莫要怪朕,出了那样的事,文武百官都亲眼看着,朕不得不严厉苛责一些。”
“是罪臣有罪在先,皇上对罪臣已是法外开恩。”
阮辞在一边旁听。
这皇帝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换得谢清予忠心耿耿呐。
皇帝又道:“爱卿是随朕一起打下江山建立新政的,就是朕的左膀右臂。太后这次寿诞办得不如人意,好在爱卿揪出了奸细抓到了刺客,也算是将功补过。这件事就此揭过,不许再提。”
谢清予坐在床上,亦是恭敬揖道:“臣遵旨。”
这时皇帝看了看阮辞,面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道:“事后朕也派人去街上打听了一番,得知刺客着实是先想对爱卿下手,以便除去朕的左膀右臂。
只是好像事情与你二人说的有些出入。朕听说,将军和公主在街上大打出手,并没有上次进宫时那般恩爱。”
阮辞和谢清予面面相觑。
随后阮辞从善如流地走过来,温柔体贴地给谢清予掖了掖衾被,尴尬道:“皇上,这件事是臣妹不该。臣妹怀有身孕,脾气难免火爆,在街上的时候臣妹想吃辣的,可将军不肯,一言不合臣妹就控制不住脾气,然后打了起来。”
谢清予亦是很上道,道:“大夫说了,公主孕期膳食以清淡为主,街上卖的那些不干净,臣也是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
阮辞抛给谢清予一个娇蛮的眼神,谢清予一顿。
她小拳拳捶了两下谢清予的胸膛,道:“我看你,只是担心你儿子吧。”
谢清予顺手捉住阮辞的手,低声宠溺道:“别闹,皇上在呢。”
皇帝瞅着两人一来二去情意绵绵的样子,不由笑道:“看样子是朕多虑了,夫妻之间谁没有个争吵,打架也当不得真。只是下次还是要顾及一下颜面,一个将军一个公主,当街打架成何体统。”
阮辞点头道:“臣妹多谢皇上教诲,下次只关上房门打。”
皇帝看了谢清予一眼,道:“爱卿堂堂男儿,就不要和明姝计较了,她腹中还有你的孩子呢。”
“臣谨记皇上教诲。”
皇帝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朕走了。你们留下,就不要送了。”
皇帝走后,阮辞再和谢清予四目相对。
下一刻两人都在第一时间松开对方。
阮辞几乎跳起来,一边搓着方才被谢清予握在掌心里的手一边恶寒道:“跟你对戏,真是自己恶心自己!我去,还小拳拳捶你胸口,我捶你个蛋啊!”
谢清予见她这样反感,心里一阵不痛快,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恶心?没想到你这么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