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见阮辞这么撒娇时,浑身都抖落了一层鸡皮疙瘩,还得强忍着配合她演下去。
明明就不是个撒娇的主儿,还这么肉麻。
阮辞拂袖摔了他一脸,袖摆间带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她拧着眉道:“嘁,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两面三刀、虚情假意。”
平时阮辞不到主院来,只要她和谢清予一见面,就会互相骂个狗血淋头,只差没动起手来。
谢清予由最初的生气慢慢适应了这种日常斗嘴。
他知道他不能当真,更不能生气。他要是生气,阮辞这女人铁定乐开了花。
谢清予一天天好了起来。
陶然苑里一直没人顾得上。
每日映秋叫来的大夫例行到陶然苑给叶代柔治病,实则叶代柔没病,叶方亭的伤却也跟着一天天地好起来。
叶代柔终于问出了心中已久的疑惑:“哥哥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
叶方亭道:“这是哥哥的事,千雪不要多问。”
“是哥哥去闯皇宫了?那天晚上的刺客就是哥哥对不对?”
叶方亭沉默了下来。他的沉默已然说明了一切。
叶代柔张了张口,道:“那宫里留下的飞镖,也是哥哥的?我听说将军在街上遇袭也是被同样的飞镖所射,哥哥,想杀将军的人也是你吗?”
就算叶方亭不回答,叶代柔也知道答案。
叶代柔道:“哥哥,你答应过我,不要伤害将军好不好?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啊。”
“千雪,你太幼稚了。谢清予不是什么好人,他朝三暮四,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不是的,将军是爱我的,都是阮辞勾搭他的!那天晚上,将军为了我当着那么多人面向皇上下跪求情,还替我受了责罚……我已经不想再看他有事了……他不是我们家的仇人,他是我的恩人,是我最爱的男人……”
叶代柔不是不感动,这些日她也很想去关心谢清予的伤情,只是她不能。
见叶代柔哭得楚楚可怜,叶方亭有些动容,便答应了下来,道:“也罢,只要他不负你,我就不杀他。”
不杀谢清予,叶代柔在这京中也还有个安身之所。不然她一个弱女子,还要跟着他漂泊流离吗?
晚间很晚的时候,阮辞饿了,饿得睡不着。
若灵便去厨房给阮辞拿夜宵。
回来的时候,若灵把夜宵摆在桌上,一脸的疑惑之色。
阮辞边吃边问:“怎么了?”
“奴婢刚刚在厨房遇到映秋了。她也给柳氏拿夜宵,奴婢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映秋拿的饭菜分量很大,瞧柳氏那点小身板,哪里吃得了那么多,而且还是夜宵,就不怕撑坏了肚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