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动了动眉头，放下筷子道：“确实有点奇怪。代柔注重身材，正餐都不会多吃几口，夜宵却吃这么多？会不会是映秋和她一起吃？”

若灵摇头道：“这不大可能，奴婢和公主这样亲近的，尚且饭食都是分开来的，更何况柳氏和映秋。”

“你且留心观察观察。”

这头，映秋端着饭菜回到了陶然苑，亦是惊疑不定地对叶代柔道：“夫人，方才奴婢去后厨拿饭菜时，遇到公主身边的若灵了。”

叶代柔一震，道：“可有发生什么？”

映秋摇头道：“没有，奴婢只说给夫人拿夜宵，若灵就什么也没问。奴婢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若灵还会去厨房。”

叶代柔道：“你小心些，下次莫要再被撞见了。”

阮辞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让若灵连着两天晚上都差不多很晚的时候去后厨看看。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若灵不得在后厨现身，只能躲在暗处，看看映秋还会不会去厨房。

果不其然，映秋每晚都去了。

而且这次显得比较警惕，在进后厨之前先四下张望了一番，看见这个时候没人过来，才匆匆进厨房，拿了吃食便又快速离开。

每次映秋拿的吃食都不是叶代柔一个人能吃下的量。

来往陶然苑的大夫不是将军府里常聘的大夫，而是一个陌生的脸孔。

这日大夫去往陶然苑时，阮辞让若灵扶着她去花园里转转，到离陶然苑不远不近的地方找个树荫坐了下来。

映秋打开院门让大夫进去以后便又警惕地把院门合上。

阮辞支着若灵道：“去，过去扒门缝里瞅瞅，看代柔在搞什么。”

反正陶然苑里关着门，这会儿也不会有人到这个地方来。

若灵跟着阮辞久了，胆子养得一天比一天壮实，这会儿面不改色地起身，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靠近陶然苑。

院门虽关着，若灵透过那门缝还能看到一些里面的光景。

隔了一阵过后，若灵便飞快地转身跑回来，和阮辞一起坐在树荫下，静静地看着大夫从陶然苑出来，背着药箱走远。

阮辞摇着扇子，似笑非笑道：“不错嘛，若灵，越来越有做贼的潜质了，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若灵翻了翻眼皮，道：“公主快不要取笑奴婢了，你猜奴婢刚刚看到了什么？”

阮辞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奴婢看见那大夫从映秋的房间里出来。映秋顺带还端了一盆血水，泼在了院里的花坛中。”

阮辞诧异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大夫确实是从映秋的房间里出来？而映秋端出来的水确实是血水？”

若灵点头，道：“奴婢看得非常清楚。那血水红艳艳的，总不会是染料泼进花坛里吧。”

说着若灵就沉吟起来，又道：“公主，柳氏不是得了水痘么，水痘应该不会流这么多血吧。奴婢记得公主以前也得过这病，只要水痘不破，慢慢消了就会痊愈了。”

阮辞摩挲着下巴，不置可否。

大夫去给叶代柔看病结果却从映秋的房间里出来，映秋每天晚上都要去厨房弄大饭量的夜宵，还有那血水……

但是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还不能妄下定论。

叶代柔每日所用的汤药均由厨房定时煎好。映秋只需要去厨房端来陶然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