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疑惑,阮辞便道:“明日你把瓷瓶里的毒送去温霁月那里,让他想办法弄解药出来,便说我急用。他知道该找谁的。”
若灵应下,道:“奴婢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公主快歇息吧。”
谢清予在外面寻找了一天一夜。
在大齐对紫河车的运用,并不广泛。这里的寻常百姓还不知道它的药用价值和大补性。
因而别说药铺里根本没有,就算即将临盆的人家里一听说谢清予要取孕妇腹中孕养着胎儿的胎衣,都以为谢清予是疯了。
谢清予在外奔走了一天一夜,即使花重金说服了有孕妇待产的人家,也无法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生产。
在这一天里,他脑中闪烁过无数疯狂的想法,亦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他想救叶代柔,明明只要那些孕妇一生下孩子代柔就能得救了。
可是他等不了那么久,看见那些大肚子就在眼前晃,他偏偏没有办法。
他甚至想,如果他可以做一个大恶人,直接把人开膛破肚取出胎衣,便不用这么大费周折了。
他要的不多,只要一副胎衣即可。
可是他不能。
谢清予是在第二天回到将军府里来的,刚一进门,映秋便匆匆跑到他面前哭道:“不好了,二夫人她又吐血了,这次吐了好多的黑血!将军再不救二夫人,二夫人就没救了!”
谢清予脚下一顿,他没有时间去看叶代柔,他去了潇湘苑。
彼时若灵将将得了阮辞的吩咐,把装有毒素的瓷瓶送去温霁月那里,让他想办法配制解药。
谢清予走到院里,李氏一直很高兴他过来看望阮辞,便道:“公主正在屋里呢,将军要进去坐坐吗?”
谢清予盯着房门,道:“刘妈,你退下,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刘妈喜闻乐见,道:“正好,奴婢要去后厨那边,将军就陪公主说说话吧。”
以前虽然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但李氏觉得将军正在一天天改变,她看得出来将军开始关心和在意起公主来了,像以前那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
刘妈道:“还有一个多月公主便要临盆了,这个时候行动诸多不便,还请将军多照顾一些。公主怀胎八九月,不容易。”
“我知道。”
刘妈又叮嘱道:“若是有什么事,还望将军好好与公主说,莫要再像上次那样……”
谢清予道:“刘妈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动手的。”
得了谢清予的保证,李氏这才彻底放了心,离开潇湘苑去后厨那边给阮辞弄吃的了。
阮辞的饮食李氏格外上心,孕妇该吃什么,她都要去打听详细,一样一样弄给阮辞吃。
眼下若灵不在,潇湘苑先前备的婆子也都被阮辞打发走了,院子本就不大,伺候的人多了反而显得拥挤。
李氏正脱不开手时,谢清予便来了,能有谢清予陪着,李氏便放心离去。
她还要尽可能地腾出地儿来,给将军和公主破镜重圆呢。
今日天儿阴沉沉的,不见阳光,闷得有些难受。
阮辞在屋里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心头一阵一阵悸得慌。
她听到了院里的说话声,挪到门边打开房门一看,见李氏已经出院了,倒是看见谢清予正准备上得台阶靠近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