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道:“阿辞,要不要看看儿子?”
阮辞努力撑起身,道:“正好,你医术高明,你帮我看看我儿子,他为何不哭?”
原来这些日阮辞虽然睡着,但周氏和若灵的日常对话她还能听得见。
那个时候她也只能干着急。
阮辞第一次得以认真地看一看这个襁褓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双眼紧闭,不屑搭理任何人。
阮辞看着他,手指去轻点他的小鼻子小眼睛,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只要能看见他安好,之前受的所有罪都值得。
阮辞满目柔情地看着孩子时,顾祈深深地看着她。
顾祈道:“他还小,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等日后慢慢观察吧。”
“万一他生下来有什么毛病没来得及及时治疗怎么办?”
“……不哭不一定是有毛病。孩子太小,不能用医的。”
阮辞只好作罢,玩了一会儿小崽子的手脚,明显精神头好了许多,看了一眼顾祈道:“你是不是该走了?”
顾祈笑了笑:“我本来还想多坐一会儿的。”
“这会儿你倒不怕夜夜跑到将军府里来被人发现了?”
顾祈道:“大不了我负责就是。”
顾祈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起身离开了,临走时道:“你好好休息。”
阮辞目送着他走出房间。
他走得闲适悠然,不疾不徐,像是出入自己家门一般,全无半分做贼的心虚感。
周氏把顾祈送了出去。
在院子门外放低声音道:“大人,奴婢打听到了一些。将军府里的二夫人病重,大夫说是需要紫河车做药引。公主临盆当日,胎衣便被谢将军取走,去给那二夫人治病去了。”
第二天,若灵早早地来伺候,道:“公主,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好点?”
阮辞看了看若灵,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若灵看着自家公主的病容,喉头哽了哽,将满满的酸涩压下,强颜欢笑道:“只要公主能醒过来,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她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的泪,又絮絮叨叨道:“公主,一会儿奴婢侍奉你洗漱,早膳奴婢已经备好。
上午的时候奴婢兴许会忙一阵子不在公主跟前,公主有什么吩咐就叫二娘,二娘是连公子派来的人。”
阮辞点了点头。
外头秋高气爽,才晨时便霞光满照,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只不过阮辞正是坐月子的时候,又大病初愈,不能去外面走动。连窗户也不能掀得太大。
若灵侍奉阮辞用过早膳,又喝过药以后,便扶阮辞卧床休息。
阮辞一门心思都在逗弄这个新得来的儿子,并没有多注意若灵。
当时若灵袖中掖着什么东西就匆匆出了潇湘苑。
她穿过后花园,直直朝陶然苑行去。
如今叶代柔的毒已经解了,身子骨亦是很虚弱,多是休养在床。
上次阮辞的胎衣拿来给她做药引,也只食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每日都用一部分来专门给叶代柔熬羹汤补身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