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说她需得用这胎衣补回元气。
因而叶代柔食用得心安理得。
只要一想起她吃的是从阮辞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便格外的有胃口。
其实想要解锁千喉这毒,根本不需要所谓的药方,更不需要以紫河车作为药引。
那不过是叶代柔早就和那大夫准备好的说辞。
毒是叶方亭给她的,叶方亭手上当然也有解药。
叶代柔让叶方亭给她下了少量的毒,不足以立刻丧命。
她手里有解药,那毒药叶方亭也留下一部分给她以作防身用。她可以时刻让自己中毒,也可以时刻给自己解毒。
如此反反复复,才能一直维持她中毒的状态。迫使谢清予为了救她不得不四处去寻找解药。
只要把谢清予逼到一定地步了,再让大夫说出以紫河车做药引,谢清予付出一切代价也想要找到。
可孕妇的胎衣是忌讳之物,岂能轻易交给别人。
就算谢清予拿重金相买,那种东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无计可施之际,谢清予就会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那就是阮辞。
只要拿掉阮辞的肚子,便可得到药引。
一步步下来,此计不仅可以放走叶方亭,摆脱她自己的嫌疑,还能借此赔上阮辞肚里孩子的命,何乐而不为?
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所以叶代柔冒险赌了一把,赌她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后她赌赢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到头来阮辞不仅没事,还顺利地生下了孩子。
映秋用调羹一口口地喂她,她道:“为什么每一次她都能逢凶化吉?八个多月的肚子,被将军逼到不得不早产,我原以为这一次她必死无疑,腹中孩子也定保不住,却没想到孩子保住了,她也还活着!”
映秋顿了顿,道:“奴婢听说公主这几日病重,一直没苏醒。”
叶代柔道:“病死了才好,省得将军一天到晚都惦记着。”
她岂会看不出来,谢清予这几天一直在她院中,但是他却总是心不在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关心阮辞。
是因为亏欠么?还是因为其他?
这时院子里想起了脚步声,映秋还来不及开门,房门冷不防就被人从外面闯开。
叶代柔抬眼看去,见逆光下恰是那若灵站在门框里。
叶代柔形容变了变,道:“贱婢,你好大的胆子!”
若灵能背着阮辞独自到这里来,胆儿当然大。
她看见叶代柔喝了一半的羹汤,羹汤里还有熬煮的东西,她这几日天天往厨房跑,她怎会不知道,那是她家公主的胎衣!
只要一想起,若灵的心里就在滴血。
阮辞还在病中的时候,若灵顾不上,只能拼命忍下。
现在阮辞醒了,身边又有周氏照顾,她怕什么?
她就是要胆大包天地来替公主讨债!
若灵红着眼紧盯着叶代柔,道:“吃别人的肉喝别人的血,你很开心是吗?”
叶代柔道:“是公主让你来的吗?我听说公主生病了,恰逢我也一直卧病在床,还没来得及去感谢公主。若不是她的胎衣,也解不了我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