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薇悲从中来,万般苦楚,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她连感叹命运的闲心都不再有了。
药性发作,她自己伸手抓扯自己的衣物,试图自己安慰自己。
从明月楼出来,外头空气着实清新了不少。阮辞被屋子里的劣质熏香熏得久了,都有些头晕脑胀。
阮辞深吸一口气,挣了挣手腕,顾祈手未松。他的手覆在她的腕上,似一段温润的玉。
阮辞就这样被他带出了明月楼,硬着头皮承受着周围投来略显异样的眼光。
因为顾祈是个男子,而阮辞眼下也是男子装扮。
两个男子手牵着手从楼里出来,成何体统!
这条花街柳巷热闹非凡,附近一带的乞丐都涌到这里来乞讨,希望进出的客官心满意足后能够大方施舍一点。
结果顾祈带着阮辞才走出明月楼,迎面便走上来三五个乞丐,端着钵道:“大爷行行好吧,施舍一点吧!”
遇到寻常人不予理会的,径直绕开走掉便是。这些乞丐也不会死缠烂打。
然顾祈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他淡淡道:“下药之事是她干的,对吗?”
这个“她”,无疑是指念薇。
阮辞道:“是她把药交给我院里的刘妈,指使刘妈干的。”
“你院里的人处理了没有。”顾祈问。
“赶出去了。”
顾祈点了点头,随后松了阮辞,把她安置在明月楼外的柳树下,道:“在这等我。”
顾祈又折返回明月楼的大堂,不知是去干什么。
他出来时,大堂管事跟着出来,把那三五个乞讨的乞丐给领进了明月楼。
阮辞依稀听得管事嫌弃地对乞丐道:“那位公子出手阔绰,替你们买了新来的扇儿姑娘一晚。”
天上掉馅饼,乞丐们连连点头,跟着大堂管事避开显贵的客人们,一路往下房去。
顾祈回到柳树下,步履从容,举止优雅,引得门前招揽客人的姑娘芳心暗动。
阮辞好意提醒,“你确定你不多待片刻?”
顾祈风清月白道:“走吧。”
顾祈不顾别人的眼光,自顾自地握着阮辞的手。
可阮辞要脸,但凡有异样的目光投来,她都得苦逼地解释一番:“唉,不要误会啊,他是我哥,他是我哥。”
她好一番口干舌燥,顾祈还一意孤行,阮辞不由恼火,道:“你松开我好不好,很丢人的。”
顾祈道:“我戴了面具,我不怕。”
阮辞心想,要丢人也不能她一个人丢。必须要杀杀这顾祈的锐气。
于是下一次再有眼光看过来,阮辞就无比淡定地解释:“别瞎猜,我们不是同性恋!”
行人纷纷诧异:“怎会有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后爹!”
顾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