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回信,等他看过以后再回,还是由送信来的信差再送回去。
顾祈手里拿着信就出了膳厅,在门口顿了顿回头看向阮辞:“你是要跟着一起,还是一个人独自转转?”
他家阮辞又不是没独自转过,况且大晚上有什么好转的。
阮辞问:“要不我自个回去,就不打扰你看信回信了?”
顾祈道:“恐怕不行。”
于是阮辞只能垮下脸跟顾祈一同去他书房。
顾祈点了灯,卷上了竹帘,香炉中还剩半截冷透的沉香。
书房里的一桌一物,都干净整洁。
顾祈展开信纸读起了信,没限制阮辞在他书房内随意走动。
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顾祈便常翻这些书,上面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阮辞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会儿,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好似发现了好玩的东西。
她伸手进去掏。
掏了一会儿总算把东西给掏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愣住了。
那是一对木偶。
男的那个她认得,就是她上次去城外就着顾祈模子学刻出来,轮廓模模糊糊,浑然没有顾祈的神韵。
阮辞自认为这是一个失败品。
没想到顾祈竟然一直留着。
阮辞又看了看另一个。
这是依稀是个女子模样的木偶,颜色很深,一看便很老旧了。
相比之下,这一个比她刻的那个精致许多。可兴许是因为太老旧了,原本细致的模样很是斑驳。
阮辞手指摩挲着木偶的脸,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脑海中有残存的画面突然跳了出来,可是又稍纵即逝。
她隐约觉得,这个女木偶同样是依照着某个女子刻的,就好像她拿顾祈做模子一样。
顾祈凝神看着信纸,阮辞忽然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问:“谁来的信?”
“温霁月。”顾祈不慌不忙地把信叠了起来。
阮辞一听是温霁月,当即好奇道:“你拿来给我瞅瞅。”
说这话的空当,顾祈已然把信纸伸到烛火边,一烤就燃了起来。
阮辞见状道:“这么紧张?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顾祈慵懒道:“所以啊,你还是少知道为好。”
顾祈开始铺开纸笔,不经意回头间,看见阮辞手里拽着的两个木偶,神色略深:“你倒是会找。”
顾祈回信时,阮辞便把两个木偶放在他的书桌上,问:“这女娃娃你刻的?”
“以前初学的时候刻的。”
“刻的谁?是你那个救命恩人的孤女?”
顾祈低着眼帘,轻言道:“今晚你打听得格外多,让我恍惚以为,你是在在意我。”
阮辞撇撇嘴:“嘁,我只是替你有些觉得可惜,直到她嫁人你都没能把这送出去。”
“谁叫我脸皮薄。”
阮辞勾唇笑了,道:“你哪里脸皮薄,我怎么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