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阮辞面无表情的脸,陆景干干道:“我刚来,哈哈,刚来。”
他实在是好奇,刚刚屋里都发生什么了。
看两人都平静得很,不像是才干架过后的样子。
阮辞回房后,陆景八卦地问顾祈:“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干嘛了?”
顾祈想了想:“干了点无伤大雅的事。”
陆景浮想联翩:“你是不是对阮辞有意思?我告诉你,阮辞是将军夫人,你敢对她不尊敬,当心我弹劾你!”
顾祈通常与他说不到三句话。因为陆景动不动就要告他、弹劾他、列他的罪状。
陆景也只是吓吓顾祈,他可不想把阮辞拖下水去。
顾祈走到床边和衣躺下,身量十分修长,缓缓闭上眼,侧边轮廓深浅有致,灯火淬得清润无暇,就连陆景一个男的都觉得他美如入画。
顾祈悠悠道:“你这么护她,我便放心了。”
阮辞一直耿耿于怀,因为顾祈始终没有告诉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道是以后再说,却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
阮辞每每问起时,顾祈便道他说的以后又没说具体哪一天,看样子是根本不打算告诉她。
队伍启程继续赶往边关。
越往南,一路便越发萧索荒凉。
这片地方临近战场,百姓流离。因为战争引发的民乱,致使大片庄稼被毁,城镇凋零。
算算行程,约摸还有几日便可抵达边境。
起初路上陆景还能逗弄青杏以作消遣,沿途也不觉得无聊。
这一路走来队伍没遇到过危险,倒也苦中作乐、其乐融融。
这日天黑之前赶不到驿站歇脚,一如往常,大家找了一个树林宿夜。
一到晚上,山野间虫鸣蛙叫响个不停,十分热闹。
侍卫们轻车熟路地分派任务,生火、找水源、打野味,分配得井井有条。
青杏渐渐融入其中,不再是当初那个事事都谨慎、总把注意力放在阮辞身上的小宫女。
她学会了和陆景顶嘴,陆景见有人跟他打嘴仗,他也越发来劲。
青杏发现,陆景这人嘴上毛病多,把她使唤来使唤去,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多富贵公子的坏习惯和讲究。
他累了一样可以跟大家睡地上,饿了一样可以跟大家吃一样难吃的干粮,并且从不挑三拣四。
他就是单纯地想找青杏的茬儿。
树林里的火光昏黄跳跃。
青杏拿来了毯子铺地,让阮辞坐在毯子上。毯子够长够宽,阮辞便邀顾祈一起坐。
顾祈是大学士,又素来爱干净。这无可厚非。
只不过在白日赶路时,顾祈身体养好了,便没再同阮辞坐一辆马车,而是骑马前行。
有其他人在场时,顾祈一切举止都相当符合君臣之礼,没有一丝逾矩。
眼下阮辞请他入座,他也是诚恳谢过以后才在离阮辞几尺的距离安静坐下。
很快,侍卫找来了水,又打来野味,放在火上烤。
顾祈手里拿着架野味的木枝,洁白的手指时不时翻动一下,火光照得他轮廓忽闪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