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这时嫌歌舞吵闹,便挥挥手,哆道:“去,都退一边去。明姝公主要下跪接旨了。”
见到圣旨,堂上的官员流露出一种玩味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一个是肃穆起敬的。
他们好似都等着阮辞朝城守下跪领旨。
阮辞不紧不慢地从椅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城守面前,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面色从容,不见丝毫难堪,随后敛裙缓缓跪了下去,道:“明姝接旨。”
城守以为让阮辞向他一个地方城守下跪,多少是有点被羞辱的难堪的,却没想到她不仅没被羞辱到,反而淡然下跪,让城守手里的这卷圣旨显得有了两分威严。
阮辞不是跪他,而是跪他手里的圣旨。
城守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看了一眼阮辞微垂的头,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脖颈。
她虽低头而跪,却丝毫没有弯下脊梁骨。
城守打开圣旨,开始念了起来。
圣旨的主旨十分简洁明了,让阮辞速速回京。
城守念完以后收拢圣旨,道:“这上面的内容想必明姝公主听得十分明白,皇上有令,让明姝公主即刻返京,不得延误。至于这路途中的灾民洪荒,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他把圣旨递给阮辞,又道:“公主接旨吧。”
阮辞伸双手来接。
城守又见她双手白皙光滑,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双手,于是动了点歪心思,在把圣旨放到阮辞手上时,肥手顺势就往阮辞的手上摸去。
阮辞拿到圣旨,便游刃有余地转了转手腕,以圣旨挡开城守的手。
城守还没看清,就感觉手上一空,不仅美人的手没摸到,圣旨也被她拿走了。
顿时城守就有点火从心头来。
就算是公主又怎么样,到了这江南,还没人敢这样子拒绝他。况且她还是个麻烦即将上身的公主。
城守皮笑肉不笑道:“公主真是好手法,这手晃得我眼花缭乱的。”
阮辞若无其事地起身,道:“是大人本就老眼昏花吧。”
城守脸上不太好看,道:“难道明姝公主这一走,就不管城外的谢将军和那个什么副使了吗?”
阮辞挑眉道:“自然是要管的,我还等着大人打开城门把他们接进城里来呢。”
“既然公主清楚,”城守道,“就应该识时务一些。否则我就一直把他们关在城外,和那些难民一起自生自灭。”
阮辞眯了眯眼,看着城守道:“城外的可是大齐的大将军,陆副使还是当朝丞相之子,你也敢让他们自生自灭?”
城守呵呵笑道:“大将军又没带兵,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大将军,还有那陆副使,他身上写着他是丞相之子吗?一旦扎身进难民堆里,我只好把他们也当成难民来处理了。”
俗话说猛虎压不过地头蛇,大抵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