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就连白逍寒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移到穆贞贞脸上的目光,竟在无形之中多出了几分温柔。
当穆贞贞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时分,她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又懒洋洋的抻了抻懒腰。
无意中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她夸张的尖叫道:“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因为两条腿一直被对方死死压着,白逍寒只能靠在床头,捧着本书漫无目的翻看着。
直到对方用看色狼一样的眼光来看自己,才无可奈何道:“你看仔细,这里究竟是谁的床?”
穆贞贞这才抽空打量房间四周,也慢慢回想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怀里一直被她死死抱着的两条腿,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好半晌后才扭扭捏捏道:“我这么一直压着你的腿,你怎么也不吭声啊?”
“我吭声了,可你嫌我吵,很凶的让我闭嘴!”
穆贞贞恍惚记得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大概是累坏了,所以才稀里糊涂的睡在你这边。”
说话间,她伸出软嫩的小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又抓过他的手臂探了探脉象,“咦,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呢,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除了两腿麻得已经没了知觉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好。”
穆贞贞轻轻瞪他一眼,小声道:“你昨天烧得都快升天了,要不是我好心出手相救,你今日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来指责我的不是。”
白逍寒被她娇嗔的小模样逗得微微弯起了唇角,虽然这丫头的一张小嘴里总也讲不出好听的话,但每一句听在耳里,都带着几分引人发笑的喜庆。
慢慢缩回麻痹的双腿轻轻捶了两下,这才发现自己那纯白色的绸裤上竟然残留着两块水渍。
穆贞贞似乎也在同一时间内看到了那两块明显的水渍,她脸色顿时一红,转身就想跑,可身子才扭至一半,就被白逍寒一把给扯了回来。
他似笑非笑道:“闯了祸就想跑,你做人怎么那么没原则啊?”
穆贞贞又羞又恼,呛声道:“那不是我的口水。”
白逍寒忍笑道:“你还真是不打自招,你知不知道这绸裤是用上好的云锦丝绸缝制的,那是宫里每年从外族收到的贡品,据说这种云锦丝绸产量很低,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可你居然好意思往上滴口水。”
他每说一句,穆贞贞的脸色就红上一分,偏偏此时的自己想跑还跑不了,只能任由他抓小贼一样抓着自己,这还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总之你闯了祸,就该对我负责到底……”
说着,白逍寒将自己的两条腿伸到她面前,在她不解的目光中,道:“麻了,给我好好揉揉。”
穆贞贞虽然带着几分不情愿,却还是抓过他的腿给他揉捏按摩。
白逍寒被侍候得挺愉快,忍不住想起莲花之前说的话,便对她道:“前天晚上你为何一夜没睡?”
“当然是在炼药啊!”
“炼什么药?”
正用力给他揉腿的穆贞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九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我当初之所以答应陪你演戏,交换条件是什么了吗?”
“那只九心冰玉樽?”
“嗯!”她点了点头,“我要尽快将生肌的药膏做出来,好回逍遥岛给阿昆哥哥涂。”
这是白逍寒第二次从她口中提起阿昆哥哥的名字,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前后两次听,心情居然不一样。
上一次很平和,而这一次,竟让他心底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穆贞贞的脸上却因为提到了她的阿昆哥哥,没来由的绽放出几道迷人的光彩和笑意。
她一边给他揉腿,一边自顾自道:“阿昆哥哥是陈管家的儿子,比我大了整整十岁,小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他的背上听他给我讲故事,而我最大的心愿,也是长大成人后,给我的阿昆哥哥当新娘子。”
不知为何,“新娘子”三个字听在白逍寒的耳朵里,竟让他胸口窝子竟没来由的堵了一下。
“可惜啊……”
穆贞贞哀伤的叹了口气,“几个月前,在我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野猪,要不是阿昆哥哥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现在的我恐怕已经进地府见阎王了。虽然阿昆哥哥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他的脸被野猪咬伤了,留下了好大一个疤。”
“所以你千辛万苦的来到京城,并向皇祖母借九心冰玉樽,就是想给你的阿昆哥哥治疗脸上的伤疤?”
“对啊!”